于是在二人都退下后,娇珠坐在床榻上脱了那件雪白寝衣,只穿着一件系带的鹅黄小衣便开始给自己的两只胳膊抹着桂花香膏。她抹的认认真真,就连盥室里的水声何时停了都浑然不知。
而就等她抹完胳膊脖子后背,解了系带去细细地抹胸口时,忽然就听内屋的珠帘一响。
娇珠霎时与来人对上了眼。
两人大眼瞪小眼,连忙各自背过身去。
娇珠慌张去找被子遮,一边质问他:“你、你都看到了?”她方才小衣都脱了,还对胸口抹的那般仔细,他肯定都看见了,娇珠一边想,一边羞愤的恨不得钻到地里去。
她敢撩他是回事,可方才那般情况是个女郎都会被惊吓到。
延肆其实恍惚间只看到了一眼,但只那一眼,便足以让他将那抹雪艳艳看清。
“没有!”延肆听她问立刻慌张否认。
听他这般不假思索地回答,娇珠更不信了。
延肆连百米之外的冬枣都能用箭射中,方才他离得又那般近肯定都瞧清她了。娇珠越想越羞,越想越起气恼,都怪他,喊都不喊一声,这么突然就闯进来!
“你骗人,你肯定看到了!”娇珠生气就搬起身后的一个软枕朝他砸了过去。
软枕正砸中延肆的肩膀上,延肆被她砸得一愣,忙将软枕接到了怀里,立刻转身看她,不知再想些什么,黑漆漆的眼珠又开始忽明忽暗起来。
“不许看我!”娇珠惊呼出声,没防备延肆他竟然又转过身来,她忙缩进了被窝里,只露出两只乌溜溜的杏眼。
而延肆正抱着软枕一步步地朝床榻这边走了过来。
眉眼清冽,却带着隐隐的威胁。
娇珠杏眼越瞠越大,抱紧了自己的小被子,结结巴巴道:“你、你你别过来!”
“你给我枕头难道不是在邀我一同就寝吗?”延肆将软枕往床榻上随意一丢,接着俯下身子,伸手直接撑在了娇珠的耳侧,眼底生着明明暗暗的火苗。
那冰凉的积雪味瞬间就将娇珠笼罩起来,延肆的目光落在女郎嫣红的唇上,带着点点压迫性的气势。
娇珠听延肆这般曲解她的意思,心里更气了。
“你胡说!”女郎仰头本想瞪他,却被他此刻的艳色有些惊到。
延肆的肤色极白,此刻在烛火的映衬下,轮廓瘦削而清晰,鼻梁挺直,盯着她的眼珠愈发黑压压的。
延肆抬起另一只手,修长的指尖轻触娇珠那颗微翘的唇珠。
娇珠眼睫一颤,想偏过头去,却被他捏住下巴轻轻扭了过来。
“还疼吗?”延肆的嗓音低低的,含着一丝暗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