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不敢置信方才那情难自禁的人是自己,少年的瞳孔骤然缩了几下,立刻就匆匆下榻大步离开了女郎的屋内。
…
褚沅这几日听延肆吩咐,一直暗中监督着孟平坤,于是便接连几日没去宫里上朝。
而褚沅祖母见自家孙儿不去当职,整日在晋安城里游荡,顿时没个好脸色。
这日,褚沅刚从孟平坤那处回来,便见自己那好祖母竟是请了一个媒人上家里头来。
褚沅见到立刻转身就想走,却被眼尖的褚老夫人唤住。
“快过来见见你沈姨。”
褚沅闻言只能不情不愿地转身过来,朝那媒婆点头打了个招呼。
那富态媒婆见到褚沅地相貌顿时乐开了花,恭维老人道,“哎呦,我的老祖宗,你家孙儿如此相貌堂堂,又是主君手下的督护,何苦找不到年轻娘子来配呢。”
褚老夫人闻言却是一声声叹气,“我能不急吗,褚家七代单传,他今年都二十一了,他那些朋友兄弟哪个不是早早娶了妻,就他如今连个心上人都没,我这个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的老婆子哪能不急呢!指不定哪天一闭眼,一蹬脚就走了!”
“祖母,哪有你这样天天咒自己的。”褚沅无奈道。
“你要是乖乖给我找个孙媳妇过来,我哪里还舍得咒自己死呢!”褚老夫人说着说着气就不打一处来,于是剜了他好几眼,“你出门给我买些熟食来,今儿祖母可要好好招待你沈姨!”
说着褚老夫人便挽着媒人的手走向前堂。
褚沅去了祖母常吃那家熟食铺子,依照惯例买了两只烤鸡。
卖熟食的大婶一边将烤鸡切块,一边和他闲聊。
“这几天啊,那南街来了个豆腐西施,不仅卖的豆腐嫩,人也长得水灵灵,生意好的很呢。”大婶说得起劲,褚沅倒是没听进去多少。
只是路过南街时,确实见一家新开的铺子前挤得人满为患。
但人声嘈杂,不像是做生意的模样。
旁边卖鱼的大爷见状也叹气,“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人家小娘子可怜孤零零一个人也不知得罪谁了!”
褚沅闻言蹙眉,朝人群那边走了过去。
只见好几个身强体壮的妇人在那豆腐摊前指指点点,时不时地破口大骂几声。
而一个纤弱的身影正被她们围着,回应出的话语也毫无攻击之力。
“你这个狐媚子,做寡妇都不安分!竟勾得我夫君日日都来买你的豆腐,说你是不是勾引他了!”一妇人指着女郎辱骂,手指恨不得都戳她脸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