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次薛武为了让薛嬏夺下花神名号,私下里请孟平坤喝了不少酒。而这一来二去的便和孟平坤提了想接手办花神祭祀之事,孟平坤想着百花节的祭祀本也不算什么朝政大事,既然薛武愿意办,他便将祭祀的事托给了他。可谁又知道延肆今日竟会亲自出宫巡视呢,此刻又如此问他,怕是兴师问罪来了。
“薛武?”延肆冷笑一声,他给薛武和薛蛎二人机会入他麾下,没想到薛武这老东西的手倒是越伸越长了。
“孟平坤,你还想不想当这晋安刺史了?”延肆凉着语调,那双黑漆漆的眼冷冷盯着他。
孟平坤听延肆此言顿时额头上冷汗直冒,匐下身子,立刻磕头请罪。
“臣有罪!臣该死!恳请主君给臣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吧!”孟平坤见一旁哭泣的老媪便知延肆要问的绝不止花神祭祀一事,于是便主动开口将功补过。
“你今日将这老媪的事处理好,我便不再计较此事,若还有下次,你自己提头来见我吧。”延肆冷冰冰地撂下一句话后便拽着身旁的小娘子大步离开。
而得偿所愿的老媪则热泪盈眶地朝二人离开的方向激动地连连磕头。
“民妇叩谢主君!叩谢花神娘娘!”
而众人闻此言皆是齐声附和,什么叫花神,只有真正心怀百姓,仁慈和善的女子才真正配叫花神娘娘。
而一旁的薛嬏望着二人那登对的背影,听着周围百姓那一句句刺耳的“花神娘娘”,眼底渐渐浮现了一抹隐晦的不甘。明明她才是今日的花神,可那群人似乎都忘了她的存在……
…
而娇珠被延肆牵手离开花神庙后,对那老媪还是心有挂念。
“那个刺史会不会故意不好好查那阿媪的事啊?”娇珠仰头问他,她怕今日延肆让那晋安刺史太过难堪,他会借机那老媪泄愤。
“他不敢。”孟平坤的为人他太了解了,大是大非的问题他不敢出差错,不过看女郎仍是一副担忧的样子便又道,“放心吧,我会让褚沅继续盯着的。”
听到他说让褚沅盯着,娇珠便安心不少。
不过今天的延肆倒还真让她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延肆是那种不顾百姓生死的暴君呢,没想到他竟会主动让晋安刺史去查老媪孙女的事,简直有点出乎意料了。
“我以为你不会管那个阿媪的。”娇珠挠了挠他的手心,娇声嘀咕,看着他的杏眼水润润的,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延肆闻言不满地掐了她脸颊上的软肉一把,挑眉道,“怎么?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是非不分的暴君?‘’
“作为主君,若是不顾无辜百姓,我与延烈又有何区别。”延肆说到这里,神色冷漠地近乎刻薄,黑漆漆的眼底也尽是无边的寒意。
可娇珠却在他的眼里似乎看到一点不同于寻常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