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你再看!”方才就看那么一点点, 便成这样德性了, 若是让他全看完那还得了!小娘子娇声嚷嚷, 一双水润润杏眼警惕地盯着面前的延肆。
“我就只看一眼。”他伸手要。
“一眼也不行!”女郎凶巴巴地斥他, 玉手一抬, “啪嗒”一下就将话本子塞到了檀木雕花的妆匣子里落了铜锁。
“你这个女郎怎么这么小气!”
“我就小气,就小气怎么了?主君既然介意那便去找旁的不小气的女郎不就行了嘛!何苦委屈着自己待在妾身这儿呢!”小娘子今夜犹如吃了炮仗似的, 三句话不刺他就心里难受。
一会儿不满意这个,一会儿不满意那个。
明明方才他们才有了肌肤之亲,她竟然还是这般冷待他,果真是没心的女郎, 无情无义的很!
此刻的延肆仿佛一个被夫君抛弃的深闺怨妇, 他幽怨地望着面前的女郎, 心里长着阴暗的蘑菇。
她不过就是看腻他了, 嫌弃他不会罢了。
还总说什么让他去找旁的女郎的话,说到底就是不在乎他而已。
娇珠被他这怨尤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更不想搭理他了。方才被延肆这个老狗比压在软毯上那么久,她感觉身上这身衣裳都沾了灰尘了。虽然她屋里铺的这些毯子每日都有宫人将其清理得干干净净的,但毕竟是被人用脚踩过的,娇珠总觉心里膈应,便又想去盥洗是沐浴了。
于是拾掇拾掇,准备收拾衣裳去沐浴。
结果看某人搁那儿面色苍白,神情恍惚的失落样子,娇珠陡然就生出了几分心虚。她今日似乎太凶了些,已经有点太不符合她的娇娇女郎的气质了。
不过这可不怪她,主要是延肆这傻狗太让人恼火了。
但如今还在他的地盘上,自然不能做得太过火,她须得张弛有度,哄得他离不开她才好。府里的教习嬷嬷说过,这叫驭夫有道。
于是女郎走上前,白玉似的小手搭上了延肆劲瘦的腕子,轻轻挠了挠,娇滴滴道:“主君可是生妾身的气了?”
延肆很想冷着她,但听小娘子这般般甜蜜蜜地说话,又觉得耳热,腕上那块被她挠过的那寸皮肤也酥酥麻麻的痒。
可延肆心里还是别扭着,她方才那样刺他,还不能让他气会了?
“你管我。”他偏过头却没收回手,默认了小娘子的撒娇。
娇珠看出了点门道,抿唇笑笑,于是继续挠他,软声软语。
“主君,不要生气了嘛~”
娇滴滴的语调被女郎拖得又长又软,听得能把人的一身骨头给酥掉。
延肆耳根更红了,察觉到胸口砰砰的心跳声,他磨了磨后槽牙,摆出一副恶狠狠的凶样望着她。
“就知道撒娇,你是撒娇精吗?”
“可妾身只对主君撒娇呀~”娇珠扯着他的衣袖晃了晃,仰头巴巴儿望着她,一双乌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