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昨日早晨,慕容止手下的人突然将阿枝带走,而后慕容止的兵队又在衮州停滞不前,娇珠顿时不知道慕容止又再打着什么算盘。
“别生气啊娇娇,气坏身子可就不好了。”慕容止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了女郎面前,轻笑,“来,喝杯茶消消气。”
“砰!”茶杯被女郎拂袖推开,青釉茶盏磕在地上,霎时成了一摊冒着热气的碎片。
慕容止笑意渐收,看向小娘子的目光讳莫如深:“杨娇珠,你不要不识好歹。”
娇珠此刻已经完全不想和他这种恶心的人虚与委蛇,她开口讽刺:“你有什么目的,大可打开天窗说亮话,不用如此假惺惺地让人作呕。”
“阿枝被你送去哪儿呢?”
“并州。”慕容止抿了口茶,抬眼看向对面怒一脸怒色的女郎,“本不想让你知道,免得你太过伤心,既然如今你也不领我的好意,那我大可全部告诉你。”
“薛武大败,并州军投靠延肆,我现在若是北上只会与延肆那狗贼遇上。”
听到慕容止的这番话,虽然有些吃惊于延肆夺并州之迅速,但女郎娇艳的面上还是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意。
“所以呢?你怕了?”
慕容止那平淡无波的虚伪面皮此刻终于有些挂不住了,他切齿:谁说我怕了?”
“你若是不怕,又为何不敢继续北上了?先前太子殿下还口口声声说要光复凉国,怎么如今区区一个延肆就把你吓着了?”娇珠嗤笑,神色轻蔑。
慕容止闻言眉头紧了紧,继而想到什么似的冷声笑了笑,“你在激我?”
“你再激我也没我用,如今既然有不费一兵一卒收城之法,我又何必和他硬碰硬。”
不费一兵一卒?娇珠狐疑,掀眸,“你什么意思?”
慕容止朝娇珠笑,“娇娇,虽然有些对不住你,但既然延肆先前能拿你换武都郡,我如今拿你要回邺城也不算太过分吧。”
“口信估计昨日便到了并州,怕延肆那狗贼不信,我还特意送你的贴身婢女过去作证呢。”
娇珠听罢愣住了。
怪不得昨日阿枝一早便被慕容止的人带走,原来是要拿她作人质要挟延肆。
果真是卑鄙无耻。
慕容止观望着小娘子怔愣的神色,以为她被吓住,心中略有些不忍,但又气她先前讥讽自己不如延肆的态度,于是又开口刺激道:“听说延肆对你很是宠爱,就是不知道舍不舍得拿邺城来换了。”
“毕竟就连你的亲身父亲都不舍得拿武都郡来换你的命,我还真是有些担忧延肆一怒之下就弃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