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就那么期待它?”
延肆干涩的嗓音突兀地响起,打断了娇珠酝酿已久的眼泪。
“什么?”女郎呓语,眼皮微颤,鸦色的睫毛上还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
“它。”延肆的目光落在了娇珠平坦的小腹上,神色冷冷的。
小娘子这才反应过来,忙捂着肚子乖顺地点了点头。
“妾身最爱主君了,当然期待和主君的宝宝啦。”娇娇女郎红着眼圈,一双黑润眸子澄澈又无辜。
呸呸呸,谁期待和你这个疯狗生孩子啊!娇珠在心里暗叫晦气,连连呸了好几声。
老天爷,小女说假话可全是被逼的,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怪我……实在要怪就怪延肆那个老狗比去吧!
心里骂得越狠,面上便要做得越委屈。
此时的娇珠眼里含着晶莹的泪,泫然欲泣地望着他,一副娇滴滴禁不起打击的模样。
延肆的心头莫名涌出某种古怪的感觉,麻麻酥酥的,他僵直地别过脸去,嗓音干巴巴的。
“我才不期待。”
若是日后有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奶娃娃跟在他身后叫“阿爹”,他肯定会烦死的。
眼看着小娘子瘪着嘴又是一副要哭的模样。
延肆浓长的眉拧在了一起,跨步将坐在台阶上哭哭噎噎的小姑娘给拽了起来。
“要哭回去哭去!别在我跟前碍眼!”
他又凶她。
被捏住腕子的娇气女郎闻言更委屈了,她抬着另一只手抹着脸颊上的泪珠泪珠,仰着一张哭得泛红的白嫩小脸。
“主君,我就是想家了,我想我阿娘了。”
……
褚沅对于延肆大半夜召他这件事很惶恐。
因为上次半夜找他后,延肆便屠了整个北燕宫。
不过这次还好不是什么见血光的大事,只是让他送些人去宝华殿。
而送的人就是主君白天还说要全部充入马场作奴隶的阴平郡主的那些陪嫁仆役。
至于延肆为何突然改了主意,褚沅自然不知道。
当然他也不想知道。
主君的心思难以揣摩,越揣摩便越危险。
至于宝华殿这边在人送到后已经哭成了一团。
阿枝见到娇珠,抱着哭了好久,抽抽噎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郡主,奴婢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小女婢哽咽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