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姬妾动不动就柔弱晕倒,杨世林一见到便心疼得紧。而她昨日不过就想趁机展露一下自己只是个娇弱不能自理的小娘子,好让那人放自己一条生路,谁知晕的地儿没选好,一下子磕在了那方小土包上,那一下差点没把她给磕背过去。
所幸没有磕出大毛病来,女郎叹气。
娇珠赤着脚下了榻,踩在厚毯上,脚底绵软,甚是舒适。偌大的殿内除她以外并无旁人,娇珠心中觉得些许瘆得慌。
看着那紧闭的殿门,娇珠想都没想,小跑上前立刻拉了开来。
阿枝这晌正在门口坐着小憩,听到“嘎吱”响动便立刻睁开了眼,定睛一看,见是娇珠顿时又惊又喜,“郡主,你可算醒了,可吓死奴婢了!”
见是阿枝在守着,娇珠顿时安心不少,一把拽住了阿枝的手腕,“快跟我进来。”
“阿枝,昨日我晕了后,可还发生什么事了?”娇珠闻完便习惯性地摸了摸腰间,忽然发现自己用来装脆枣的腰兜不见了,瞬时瞠目,“阿枝,我的甜枣呢?”
听到娇珠这时候还有空关心甜枣,阿枝哇得哭出了声:“郡主,你清醒一点啊!咱们现在可是已经被掳了啊!”
阿枝继续抽噎,委屈地抹着泪,“郡主的送亲队伍被他们的军队拦截了,他们也搜剿了所有马车,现下郡主带的那些陪嫁仆侍也被关压到凉国的地牢里了!”
“还好他们没有伤害郡主,只将郡主被送进了这里,奴婢就跟过来照顾郡主了。”
阿枝哭诉了一堆,可娇珠小娘子是却俏脸一白,张口道:“那我那些钱呢?”搜剿了所有马车,那她的陪嫁岂不是也被吞了?
阿枝:“……”这时候是该关心这事儿吗?
“郡主,咱们可是随时会有性命之忧啊!”阿枝急声喊,想要摇醒面前这个不争气的郡主。
“那能怎么办呢,就咱俩这样子,想跑也跑不掉啊。”娇珠坐回了矮榻上,随意地打开了一个梨花木食盒,拈起了一块糕点送进了口里。
小娘子吃了几块红豆糕,终于有精力思考起昨日带着面具的青年来。
那人位于大军之首,地位定然不低。
“阿枝,你可知昨日那个戴着面具的人是谁?”
阿枝闻言顿时神色惊惶,凑近娇珠的耳边小声道:“郡主,那是北燕主君。”
娇珠闻言有所疑虑。
去年的仇池府宴上她曾远远见过北燕主君一眼,那北燕主君应当有五十多岁了,可那日城楼下那个可怕的男人听声音分明是个年轻男子。
娇珠又说出了自己的疑惑,阿枝顿时惊骇,又惊又怕道:“郡主,你快小点声。”
看着娇珠迷惑的神色阿枝立刻小声解释道:“郡主,这位可是北燕新任的主君,北燕旧主的侄子,听说在郡主和亲凉国的路上那段时日,北燕旧主还有他的子嗣都被他给杀了,现下他可是北燕延氏一族的唯一继承人。”
我的老天爷,世间竟还有如此残暴之人呢!娇珠面色惊骇,只觉有些心惊肉跳。
早就听闻北燕延氏一族都有世代沿袭的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