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舟这次没把他搬回原位,瞪着眼睛观察了他好久,发现,他不但会踢别人骨头,还特别嫌弃圣棺空间里的那些棺材,总会挪啊挪,挪到十八口棺材旁边踢啊踢。
从他的举动中,沙舟有种他想把十八口棺材,全给踢出空间的错觉。
如此还不算,他还喜欢七星灯仪和她的榻。
只有这两个地方,他不会脚贱的去踢。在七星灯仪前他会微垂头,盯着七星灯仪发呆,一盯就是一天,似乎很好奇那七盏灯,而最喜欢的,就是那盏没点亮的灯。
最后便是她用来休息的榻。
明明挪动脚步很慢,一两个时辰,都不见得能挪出一米,从七星灯仪到软榻有四米距离,他愣是坚持不懈的挪啊挪,挪到她榻前,然后歪头盯着她的榻。
盯就算了,他……他竟然还想和她抢榻。
沙舟亲眼看到他挪到榻边,然后扑通一下,脸朝下把自己砸进了软榻里。
沙舟和无数尸体打过交道,唯有这具尸体让她感到棘手。
她翻阅老祖笔记,想找出这具尸身的异状,可从头翻到尾,都没有找到解决之法,笔记里甚至都没提过他这种情况。
唯一能让沙舟宽心的,便是这具尸身,尸气终于不再那么浓郁了。
这一个多月,他的尸气逐渐内敛,哪怕撕掉头额头上的镇尸符,那双原本戾气森森有噬人之象的眼睛里,也不会再有戾气浮现。只是他的眼睛,依旧是那种咄咄逼人的凌厉凤眸,举止明明是无知幼儿,却又有双让人不敢深看的眼睛。
沙舟猜想,这可能和他的经历有关。
能让魔修共主的魔尊,生前必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哪怕出了意外,肉身行为举止宛若幼儿,有些东西也是没办法改变的。
这死家伙自抢榻成功,从此便看上了她的榻,时不时就往她榻上砸一下,气得沙舟找了根绳子把他绑了起来。
然而,没毛用,绑得再紧,他两只脚还是能满屋子挪。镇尸符也镇不住他,贴了符也会乱跑,沙舟最后没办法,干脆也就不绑他了,随便他挪。
这会儿出了圣棺,沙舟短时间内,不想再看这具糟心的尸体。
*
茫茫山脉中,一峡谷绝地处,无数楼宇嶙峋而立,在峡谷最后方,一座大气磅礴的宫殿,如一张拉开的弯弓,威严耸立在半山腰。
山腰广场上,一五官硬朗,剑眉斜飞的冷峻男子,穿着一身檀紫华衣,宛若一尊雕塑,静静肃在站在宫殿青石广场上,轻轻拂过的风,将他华衣吹得肆意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