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面上没什么表情的张廷玉听闻这话,终于忍不住了:“四阿哥,您别这样说。”
“怎么,他对你下了那样的狠手,你还说起他好话来了?”胤禛看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刚进宫不久,心肠还太软了,这样可不行,宫里头的人一个个可厉害着了,心软容易受欺负的。”
张廷玉无奈道:“不,因为……他是我爹!”
胤禛:……
就怎么说了,怪尴尬的!
可下一刻他却是反应过来:“他是你爹,为什么还对你这么狠?”
莫不是亲儿子?
但如今回想起来,他只觉得张廷玉与那刻板的师傅长得还有几分相似的。
张廷玉无奈道:“我爹常说人生在世要无愧于心,如今我是四阿哥身边的哈哈珠子,自然该尽心尽力,若是叫旁人知道因我是他儿子他就姑息,传出去这叫什么样子?”
说着,他更是道:“我在进宫之前就想到会是如此的。”
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胤禛:……
有的时候实话就是这么伤人。
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他顿时觉得这父子两个还真是……如出一辙。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胤禛与太子,大阿哥,三阿哥和师傅们打过招呼,拽着张廷玉的手撒丫子就往永和宫跑。
反正自上次生日宴会,他这几个哥哥避他如蛇蝎,仿佛他有会传染的瘟疫似的,压根不愿意搭理他。
既然这般,他又何必热脸贴冷屁股?
一回去,胤禛则要聂嬷嬷拿膏药出来,更是自告奋勇亲自要替张廷玉上药。
这可把张廷玉吓坏了,连忙摆手:“四阿哥,使不得!您是主子,我是奴才,天底下哪里有主子伺候奴才的道理……”
胤禛向来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一套说辞,不由分手就打开膏药轻轻往他手上涂。
聂嬷嬷方才听他说这话也是吓了一跳,虽说张廷玉等人是他身边的哈哈珠子,但哈哈珠子并非本意上的奴才,一个个皆是顾命大臣或皇亲国戚之子,他害人受伤不说,手上还没轻没重的,岂不是害别人白受罪?
谁知道胤禛却是动作轻柔,甚至害轻轻吹了吹张廷玉那红肿的掌心,更是小心翼翼道:“疼吗?你要是疼就说一声。”
“以后你别在我跟前说什么主子奴才的,在我看来,咱们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