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几人都坐上了陆谨年的车。
车厢中的气氛尴尬而死寂,就在初岁岁紧张的手都不知道摆哪儿的时候,陆谨年左手托着腮看向她,声音沉沉问:“怕吗?”
那么大的场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出质疑,怕吗?
初岁岁心情突然变得平静,点头又摇头。
怕,这么会不怕呢。
她当然知道如果她站出来,会引起怎么的新闻。
理想一点,你好我好的和睦假象被撕破,露出下面腐败泥泞的真容;差一点,节目组压下她的言论,葛婧继续拿冠军,她受声讨,甚至可能被无数网友辱骂。
她看过很多史书,书上写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官大一级压死人,历朝历代都存在贿赂现象,却鲜少有人敢站起来反抗。
枪打出头鸟,发声者不一定能换来正义,尤其当双方存在阶级差距的时候,某个人的作为可能只会是别人眼中的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
但,如果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事情就这样敷衍掩盖过去,这样的现象只会愈演愈烈。
受害者忍气吞声,施暴者只会耀武扬威变得更加肆意妄为,继续迫害着下一个受害者。
初岁岁抿唇,重新组织好语言:“徐安宁,就是原本应该拿到冠军的那个女孩,参加节目其实不是为了那个冠军的称谓,而是第一名背后的奖金。”
陆谨年将手放下,目光深沉聚焦在她眉目间,听她继续说。
“她和第六名的女生是一个孤儿院的,院长妈妈生病了,需要很多很多钱,但是他们没有钱,要么筹钱,天价的治疗费,要么放弃治疗。”
“这个比赛是她们能找到的最快赚到大笔的唯一办法。”
陆谨年顿住,看向她的眼神忽然含了深意,明明没说话,她不知为何也看明白了他的意思。
完全可以选择视而不见,想帮她可以事后利用公众的力量捐款或者自己赞助,为什么还是要站出来。
初岁岁极其坚定地说道:“如果徐安宁没有那个实力,我不会反驳节目组,但是她有。”
徐安宁有那个拿冠军的实力,刚好她有那个能力,所以她想为她努力。
所幸最后的结果是好的。
窗外漆黑的夜空中乌云密闭,陆谨年却在身旁小姑娘的双眸中看到了闪烁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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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声音发酵的快,仅是一夜时间就有好事者将整个比赛流出的片段分析剪辑做成视频po到网上,第二天清早将来龙去脉扒得一干二净。
细心的网友发现,从舞台比赛最初期,节目组的各位评委就表现出对葛婧不一般的优待与偏爱,很多次明明表现只能被称之为尚可的舞台偏被夸得天花乱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