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仿佛再次提醒她，只觉得心头钝痛。

她仰头，头顶的星空不言语，万古如斯地旋转着，在茫茫无垠的930亿光年宇宙中，银河系几千亿颗恒星里，地球上几十亿人口，她能遇到他，已经很难得了。

这给了她勇气，让她接着听下去。

“但是我说，那个人不在现场，”他嗓音混了些哑意，“是假的。”

这么说，他喜欢的人那天也在现场？

应该不会是唐以柠，也可能是她不认识的人。

等等，她因酒意混沌的头脑终于浮上一丝清明。

仿佛福至心灵一般，有些断续的章节原本只是散落满地的记忆碎片，忽然拼凑在一起。

那张消失了的三行情书投票券，他帮她解的围，胃痛那天背她去医院...

还有，她掉落的皮筋被他收起。

而他此刻正抱着自己。

但她还是不敢确认，也许是仰望他太久，再多的蛛丝马迹也不敢推理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那...你喜欢的那个人，在哪里？”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漆黑的眼睫垂落。

在等一个答案。

“在我怀里。”他的声音清朗带笑，却没有了平时的闲散肆意，语气认真得不像他。

她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似的，即便在梦里也是若即若离的他，居然这么说，怎么都更像是一个恶作剧。

她轻推开他，满眼的难以置信。

可眼前的少年眸子清亮，和月色一般温柔澄澈，黑白分明，笑容坦荡，没有一丝掺假。

她抬起手，在他面前，重重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清晰的痛感传来，被刺激的神经细胞从微醺中清醒，告诉她，这不是梦。

她把手摊在少年的额头上，又在自己的脑门上试了试温度，也都没有发烧。

这么说？这都是真的？

“宋天晴，你也不用这么惊讶吧？”他偏着头饶有兴致地看她，这副模样实在有点可爱。

她分明还是半信半疑，“可你那天...明明那么说了。”

他清了清嗓，隐忍地低低呼出一口气，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

他的语气从未像此刻一样认真正式。

空气仿佛也停止了流动。

“我听说，爱情，至少要从一束花，还有一个正式的告白开始。那天，始终是太过草率。”

“所以，宋天晴，给个机会？让我好好追你。”

事情往越发离谱的方向发展了。

他刚刚说什么？他要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