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白色的线绳直接贯穿她的左手腕,鲜血溅在座椅上,吓得一边好几个人张口惊叫。
手腕被线绳一扯,她跌倒在地,随着血流、阵阵剧痛。线绳那端一用力,直接拖着她往大门边去。
每次受伤都是左手!陆裁忍不住抱怨,看着右手臂上的保护绷带,认命地翻身扯住一侧的座椅。左手忍痛在线绳上绕了几圈,扯住了绳子。
她扯着绳子僵持着,将绳子慢慢后拖,站起了身。她看清控制线绳的,是那个长衫男人。
“那位红眼黑风衣的先生还好吧?”陆裁笑了起来,苍白的脸,漆黑的眼,带着几分嘲讽,加上满手的鲜血,整个人显得有点儿疯癫。
两人的面色骤然就变了。
那个红眼黑衣人还真是清道夫......陆裁不由失落,要死要活的打出来,结果她就是个待清理的垃圾......
铆钉男脸上黑得难看,似乎非常生气,他扬手一甩,几十来个金属制的小铆钉哗啦一声落在地上。
铆钉活过来一般,在地上窸窸窣窣地向着她冲来。
从来都说“小鬼难缠”,看着满地的铆钉,陆裁相信这玩意儿比手腕上的线绳更加麻烦。
陆裁眼看铆钉近在咫尺,用膝盖抵住了座椅固定点,右手绕过线绳。
将细绳捏在掌心,鲜血揉进绳子里,手底下的白绳染成了一片赤红。慢慢的,红色从手掌蔓延出去。
在长管灯惨白的灯光下,红色沿着长绳,飞快的窜向绳子另一头的长衫男。
长衫男眉头一皱,抬手一扯,绳子从中央断开,白色的一端被他收走,红色的线绳垂到地上。
陆裁笑了,握着红绳一扫,铆钉被打的七七八八,沾到绳子的也被染成了赤红,就像是被浓稠糖浆裹住的糖葫芦。
她扬起手上的红绳,像捏着马鞭一样猛甩一下,绳子擦到天花板,削下一层石块白灰。
缩了下脑袋,听见周围惊恐的喊叫,陆裁才放缓了动作。红绳落下,铆钉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向着门口两人冲去,俨然一副敌我不分的架势。
陆裁又挥了下红绳,从那两人身前撩过,阻了他们上前的动作。
最后,她捏住红绳一抽,绳子从手上脱落。手腕就跟抽筋削骨一样,整个胳膊陷入麻痹状态。
她起身踩着座椅跳跃,躲避着身后簌簌风响。
最后纵身跳下座椅,玻璃门感应到人打开,她正加快速度冲刺进去——
一道腿风横扫而来,陆裁闪身避过,就看见藏蓝长衫向着她袭来。
一拳一脚,陆裁只能凭着本能格挡,更别提左胳膊的伤。这胳膊好了又废,废了又好,现在似乎都已经习惯了半废的状态,即便知觉还没恢复,打架的时候倒是分外灵光,绝不拖后腿。
陆裁右手捏拳,狠狠锤过去。对方抬手用掌握住,她拳头上的力道不减,隔着他手掌直直垂到他胸口。
藏蓝长衫向后几步踉跄,终于站稳脚步,陆裁已经没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