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泉府虽然大,但他们这也足足走了大半个时辰,这才到了正堂。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却见一相貌与季淮铮有三分相似的男修挺胸大步走来。
他应当是个剑修,佩剑;但应该已经许久不曾练过,沈依瑶瞧着那原本还算中上之品的剑上,隐隐有衰败之气、寂寥之感。
而他所着道袍,飘逸有余,贵气逼人,但对施展法术与剑招的修士来说,未免过于冗杂,有束手束脚之感。
不像是个修士,反而像是凡人界的显贵。
举手投足,额外注重自己的与众不同。
他辈分比季栀和沈依瑶要高,在季家也颇有势力,见着两位来访者,只淡淡瞟一眼。
待两人先行见礼后,这才做作地点了点头。
也不正眼看季栀,只看沈依瑶:“贤侄女来,可有什么要事?”
季栀在本家长大,与季家弟子们关系都极好,从来没有人因为她是个“孤女”而对她视而不见,反而到了这分家人这里,却好像看她一眼就脏了一样,气呼呼地跺了下脚。
沈依瑶只她那不成熟的小脾气又上来,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季栀被顺了毛,心里舒服了些。
沈依瑶:“其实,晚辈是来拜会之前对晚辈多有照拂的淮铮师兄。晚辈对这里多有不熟悉,便请季栀师妹作为向导……”
季子金听到儿子的名字,右眼皮一跳,忙对在门口伺候的小童使了个眼色。
小童悄悄离开。
季子金假笑:“贤侄女与淮铮关系这般好,老夫很是欣慰。贤侄女既然来了,倒可以在这里多待上些日子。这一方水土,虽比不上本家雅致,但也另有一番趣味。”
沈依瑶点了点头,又与季子金寒暄几句。
只是,两人这边打了能有一炷香的“太极”,可季淮铮还是没有出现。
季子金面上觉得不好看,身为人父、这小家之主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口中找着借口:“贤侄女,淮铮这孩子自小便嗜好读书——这是读起书来,又忘乎所以了!”
眼神可锐利了许多,直盯着远方。
远方,总算出现了季淮铮的身影。
季子金脸色和缓:“这小子,总算是来了!”
然而,沈依瑶的脸色却没有转好。
季子金修为平平,虽然也结了丹,但沈依瑶观察,季子金的金丹,十有八九是以各种天材地宝给堆出来的,实际上,季子金的实力十分逊色。
不然,也不可能连空气之中弥漫着的淡淡的血腥气都闻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