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求助地看向那傻子“盟友”季栀。
季栀果然挺起胸脯,拍案而起:“这盗贼横行,乃是天灾人祸,我们如实禀报家主,家主定能体谅……而且,那锦鲤妖不就有紫绫瑞宝吗?!我们难道不能先……”
季淮铮目光如剑,看了过来。
季栀想起记忆之中有关季淮铮的种种,到底没有把话说完。
惊澜真人急得已经把袖子抓烂,向季栀投去鼓励的视线:就差那一句,说啊——说啊!
季栀乖乖闭嘴。
惊澜真人不好自己再找麻烦,只好打着哈哈:“确实那锦鲤妖看上去跟各位关系……”
“真人。”季淮清忽然开口,“我师妹并非领了取宝任务之人,不过顺路前来,另有师门任务。”
换言之,她关于紫绫瑞宝的话,都可以当做废话,不作数。
季淮玷和沈依瑶连连点头。
季淮铮拱手:“今夜,我等舟车劳顿,便不再叨扰,告辞。”
几人告辞,几乎架着季栀离去。
惊澜真人僵硬的笑容逐渐消失,面色如尸:
季家这几个小辈,没有想象中的好忽悠啊——这,怎么办?
***
回了临时下榻的水榭楼阁,沈依瑶又生出几分困意来。
方才她在宴席之上喝了点灵酒,那灵酒应该是此地特产,虽然清甜,但是后劲儿却足得很。
晚风一吹,那酒劲儿带着几分困乏之意,令沈依瑶眼皮打架。
她的脚步也逐渐虚浮,歪歪斜斜地踩在架在这湖面的木桥上。
一深一浅,一晃一悠,虽然没有章法,但却好似月下妖精一般,跳着陌生又无人知晓的舞步。
比那宴席之间出现的矫揉造作的鲛人舞团可好看太多。
季淮玷默默地想着,不知不觉,伸出一只手。
非但他如此,季淮铮和季淮清也被蛊惑了一般,情不自禁地要强行留下这几乎要踏月飞去的妖精的衣袂。
沈依瑶虽然有了醉意,但肢体和感官依然灵活,足尖轻点,竟是踩上那玉石栏杆,轻盈至极,躲闪着三人的“捕捉”,像是随风飞舞一般,转眼便到了几尺之外。
她立定,眉眼间没了那种伪装出来的骄纵,只剩下温柔又狡黠的笑意,在月色下,比那渡劫境的修士更接近真正的仙人。
气质超然,眉眼如画,周身笼着朦胧的月色。
“你们呀……”
玉禁步为她这轻叹伴奏,令沈依瑶的声音都带了几分飘忽感。
季淮铮喉结翁动,像是劝诱一般,缓缓开口:“我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