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前奏缓慢响起。
和之前截然不同,古琴音悠远绵长。
就在这时一段吟唱响起,好比穿入云中的鸟。
“戏腔?”霍斯维下意识道。
《雾上花》属于调子很平的歌,编曲并没有做特别大的改动,只是在处理上似乎做了点细化,使之多了更真实的古韵。
除此外还有莫默的咬字和音色,她很擅长将一首歌唱得精致醇厚,就像当时对《雨天》的诠释,令一首很普通的歌层次瞬间丰富了起来
在这种诠释中,情绪变化是最清晰的。
——歌中人难以倾诉的哀婉凄切于一字一句之中层层递进,像是挥不开的纱雾,缠绵深刻。
“她优化了整首歌的编配,也唱得很有情感……”霍斯维忍不住低声,“但这样还是……”
话刚说完,歌声一顿。
下一秒,流畅的戏腔如穿林之鸟,直接取代了原曲的高.潮部分!
“雾上花开谁曾知,
如思量情之所深
如梦消长
如雾消散
终不得归处”
能把戏腔唱好的人很少,但她开口的瞬间便没人怀疑这是行家。
——每个字都清晰有力地打在听众心头,一瞬拔高了整首歌的格局。
一曲唱罢,酣畅淋漓。
莫默站在舞台上,俯身鞠躬。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给我的惊喜也太多了。”霍斯维缓了缓,拿着话筒,不知道是自嘲还是夸奖般,“你学过戏曲么?”
“小时候耳濡目染。”
霍斯维点了点头,又说:“我听说你临时改了编曲,甚至没有参加彩排。”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莫默点了点头。
“你对之前的编曲不满意?按我刚才听到的,你其实基本没有对曲子做什么改动,”霍斯维说,“或者说,你更多是在用自己的演唱去完善它,而不是像孟云一样,给出一个新版本。”
……因为没有彩排,对编曲做太多改动,舞台也展示不出来,反而这边没准备还会影响节目观感。
莫默当然没说实话。
她通了个宵,连造型都是随手找了自己不常穿的衣服顶上的,为了赶到这边又花了不少时间。
现在整个人几乎处于弥留状态。
也没什么耐心对待导师的问题,闻言“嗯”了声:“我可能不太懂编曲,就是觉得这么比较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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