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心偏过头在她颈间流连,吸食她身上寡淡清香,微凉湿黏的气息打在肌肤上,他声控诉:“若是前几月,还有可能,现在绝对不可能放你走,你那脑袋想些什么,我还是能猜个大概。”
“想也别想。”红唇一吻,用着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不论你在想些什么,都劝你别做,掌门之位于我不过是一个包袱,倘若真不行,便去云游四海,你不是喜欢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我带你去看蓬莱山上金银玉宫,如何?”
末了透几分祈求:“阿宁我呢,现在确实有些不正常,所以,别让我变成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我们就继续这样过下去,如何?”
这一刻,温容从任心身上感受到陆谨行那股疯劲是从何而来,她敢笃定,但凡自己说个“不”字,任心理智线会立刻了断裂,断裂后便会随着心意做出些出格事,出格事绝对比季明夷还过分。
她迟疑点头,不敢拒绝,也不能拒绝。
任心看出她有所不愿,但依然答应,再相处些时日她就明白自己的好,不会再被世俗莺莺燕燕给迷了眼,凡人堆中无论是品性还是样貌都不及他三分,等她逛遍江海开阔视野即能分辨好与坏,届时不会再觊觎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当初收徒,她也是勉勉强强答应,但后来两人过得也不错,而现在她答应当道侣,过一阵子她也会习惯的。
任心将人搂入怀中,小小一隻,抱得有些磕人,不妨他喜欢,以后养胖些便是,下巴搁在她头顶:“阿宁,凡人所言、话本所述之情爱我无法理解,但你对我很重要,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如果你需要,我会学着如何爱你。”
温容想都没有想,斩钉截铁答道:“不需要。”
任心轻笑,捏着她的小手:“我明白了,你总爱与我唱反调,说是不需要,实则是要,阿宁我们一起学可好?”
温容:...
任心从袖中拿出编好的黑白同心结,一个系上温容腰间玉佩,另个绑上自己的,两人一对儿。
温容摸着那发结,怀疑人生。
夕阳落下,取而代之是月升美景,高楼俯瞰街上灯火通明,游人三两成群,孩童端着花灯在街上奔跑嬉戏,任心牵着温容一齐走入这世俗凡尘,倒是不错,他施了障眼法,旁人看来只觉得是对普通佳偶。
走了一刻钟,温容拉着任心左看右看,有些东西只想吃几口嚐鲜,嚐过了便将东西交给任心处理,好吃的也会特意剩一些。
大街上漫无目的前行,温容脸上每多一分笑,心尖儿便暖上一分,任心往常处理完事就折回山上,许久未踏入这尘世中,记忆中是枯燥乏味,现在却因身旁有她,多几分趣味。
温容蹲在路旁,看石阶上哭成泪人儿的小女娃,捏着她的包子脸:“怎么着?迷路了?”
小孩还是哭,她穿了件小红袄,让温容想起闲云庙的小红,温容坐在她身旁,塞块糖糕给她,任心併坐在身侧,看她俩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