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蹉跎了半年后,在师父的建议下,她终于决定前去清风仙山拜师。
她亦暗自下定决心,不料听见父亲与一位族中长老悻悻摇头道:“果然是那个贱女人的孩子,没出息。若不是长老说她有希望,我何必费心把她接回身边,这么多年,非逼得我整日面对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不可。”
——凤眸怒睁,苏望亭在哐的一声敲锣声中惊醒。
楼下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她满头大汗地望着房梁,扶额叹息。
距离那个人飞升已经过去叁个多月,而这些七八年前的陈年旧事却还萦绕不散,实在荒唐。
不时,一个小道匆匆进来,“师姐,师嫂来信了。”
此人是她尚未及冠的末流师弟李连登,叁个月前她下山历练,这个小子贪玩,也屁颠屁颠地跟了出来。
苏望亭起身来到桌前注茶,“说了几次了,不准在外面叫她师嫂。”
“这是什么话,她可是在你走火入魔之际救了你的大恩人。如今你们都成了亲,这一声师嫂我还嫌叫轻了呢。”
灌了一盏茶,她渐次平复呼吸,“信上说了什么?”
李连登拆开信阅览一番,神色微变,“师嫂为了给你寻珍稀草药,跑去云墟谷,险些殒命,时下正昏迷不醒。”
苏望亭一怔,握盏的葱指渐渐收紧。
“这个金二小姐为了师姐还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李连登不忍喟然,“师嫂一片痴心,师姐,新婚叁月,你都叁过家门而不入了,如今也该回去看看师嫂了,不然你的以身相许怎么够还她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