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原燎低垂着头,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盯着那汇起的小水洼,不知在想些什么。
完全没听到祝轻进来。
祝轻第一次见游刃有余的原燎露出这副模样。
祝轻看他这模样,不敢去问,但心里实在着急,只能去前台小声交谈。
前台脸色煞白、浑身紧绷,看祝轻的眼神像是看救星,祝轻估计是被原燎吓的。
听祝轻问起小猫,前台咽了下口水,小声道:“大概十几分钟前送过来的,浑身是血,在吸氧呢……”
祝轻脑袋嗡地一声:“什么浑身血?吸氧?”
“呃……”前台又一副吓坏的样子,不敢说话。
祝轻揉了揉眉心,让自己看起来尽量和颜悦色,勉强压着情绪问:“你……你别害怕,我就随便问问,你跟我具体讲一下。”
前台快哭了,声音越说越小:“就是……那位先生把猫送过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猫身上黏着很多胶带,毛特别脏特别乱,而且还带着血,尤其是脸上……小猫可能是腿断了,我也不清楚具体的,院长正在里面检查……”
祝轻仔仔细细又询问了几遍,可以确定“满身血”只是个随口的夸张,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放心个鬼啊!
又是胶带,又是血,又是腿断……祝轻真是麻了,真不知道这小猫为什么这么倒霉!
他烦躁地用力挠挠头发,回头看了眼原燎。
那男人像座凝固的雕塑,要不是还缓慢眨个眼,祝轻都以为他死了。
祝轻之前想过很多遍,原燎为什么不愿意让小猫单独到他家,连拍戏也是,不管工作多忙,能尽量陪着就会全程陪同,半点也不放松。
他后来才回过味儿来——原燎显然是掌控欲太强,对于小酒是近乎变态的过度保护。
祝轻敢肯定,原燎绝对不是把这只猫当成普通的宠物,必定是有另外的意义所在。
就像他的咖喱,是他当初走出抑郁的药,是他这辈子最珍重的朋友。一想想如果今晚出事的是咖喱,祝轻都觉得难以呼吸。
观察室的门被推开,院长戴着口罩,看不出脸上表情如何。
“猫咪的主人过来一下。”
祝轻刚要转身提醒下原燎,就看到男人倏然站了起来,脚步有些踉跄,险些因为水洼摔了一跤。
从未见过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