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拖鞋的脚步声闷而重,沙沙的。
敏锐猫耳捕捉到脚步声朝自己而来,小猫绷紧了身体,渐渐能嗅到股木质沉香与酒精气息交杂的味道,但男人似乎只是安静站在旁边,半晌后又无声转身离开。
苏小酒:?
就这!
裤子都脱了就这!
浴室里哗啦水声响起又停止,偶尔夹杂几声呕吐,挠地苏小酒心里难受,在浴室门外烦闷地转来转去。
等原燎披着浴衣出来,猫又赶紧藏起来,原燎却没进卧室,调转脚步去了……书房?
苏小酒偷偷摸摸跟上,看到原燎打开电脑继续工作的瞬间,差点就按捺不住爪子要打原燎一顿了——明明都奔波忙碌了一整天,刚刚应酬回来身体也不舒服,竟然还要熬夜继续工作!
苏小酒在他脚底转了半天,想到小炮灰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就浑身难受,总觉得自己是个不称职的猫主子。
原燎的确是筋疲力尽,边揉捏发痛的太阳穴,边快速敲打键盘回复邮件,尽全力聚精会神保持效率。
处理到最后一封时,原燎眉头微微皱起。
这封邮件并非是商业洽谈,而是一位导演发来的剧组邀约——有个以宠物为主题的系列电影正在筹备拍摄,希望能邀请到小酒去演,这封邮件想跟猫主人原燎商量一下洽谈时间。
原燎指尖有节奏地轻磕桌面,之前小猫对拍戏的热情很大,或许是喜欢镜头也说不定。
明天早上问问吧。
正好也有借口跟臭脾气的猫搭个话。
原燎唇角柔软弧度几不可察,退出邮箱。精神松懈的瞬间,难以抵抗的疲惫如同开闸般涌上,混着浓重醉意席卷而来。
苏小酒犹豫半天,轻巧跃上桌面时,原燎已经趴在桌面上睡着了。
他微微偏着头,碎发掩在长睫之上,墨黑的发衬出面容苍白到病态,在冰冷白炽光下毫无生气。
小猫坐在桌上甩了半天尾巴,无声无息跳下,几分钟后,从隔壁卧室费劲儿巴拉地咬着床薄被过来。
奶猫力气小,手脚爪子牙齿并用才能勉强拖动,到桌底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猫咪牙根都酸了。
苏小酒仰脑袋,犯了愁。
咬着被子根本跳不上去啊!
他围着原燎脚底打转,轻巧地跳上跳下好几回,实在是找不到办法,最后无奈地坐在了原燎脑袋边,伸出爪子戳戳原燎嘴唇。
冰凉凉的。
完了完了,今晚原燎可能要冻死在这儿。
苏小酒低低“咪”了声,权当叹气。
意识朦胧的原燎听到微弱动静,长睫微颤,竟然晕晕乎乎醒了过来。
他看着眼前懵圈的小猫,眉头逐渐皱起,伸来大手把猫捞走,不顾小猫咪咪挣扎的尖叫,好一通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