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空降的副市长身后,神情有些不定,显然是刚跟着一起来的。
接下来的报道则是围绕着施工现场,当时正在建造指挥塔,不过报道上字里行间都称呼它为私人府邸。
想来那副市长派头很足。
三年后,工程竣工,副市长正式入住。
期间闵从被选中为研究员的报道,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和同事一起合影,他们所在的位置正是如今城区内的药厂。
这时瘟疫却出现了,闵从的研究团队被安置进塔里。
又过了两年年,瘟疫全面爆发,私人府邸改名为指挥塔。
而研究团队的合影人数却少了一半。
“从这时起,闵从就不见了。”李陵舟提醒道。
尹深道:“不止闵从,副市长之后也再未露过面。”
这之后的报道便几乎全是关于居民生活得水深火热。五年后,城区以药厂为中心,开辟出一处伊甸园,将所有健康的人集中起来,筑起高墙,自此天堂与地狱,只有一墙之隔。
“我看不下去这些照片了,”卓亦签撑着身子后退几步,躺倒床上去,哀嚎道:“这些照片让我晕血。”
他脸色确实不太好看,尹深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水,回来后,见李陵舟拿起一张皱巴巴的纸页,看上去是曾反复被水打湿过的,字迹都不甚清晰。
这则报道的标题是:“瘟疫之源全家惨死,刽子手究竟是谁?”
下面还有一行小标题:“副市长护着的人居然是他?昔日指挥塔红人,竟也落得如此下场……”
“闵从的报道?怎么说他是瘟疫之源?”尹深纳闷道,借着李陵舟的手过去看:“想要个放大镜,这字也太难认了。”
李陵舟已经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他叹了口气,在尹深追问下,略显惋惜地说道:“报道上说,他是第一个得病的人,只是他自从发病后便一直留在指挥塔内,有副市长压着媒体,没有小报敢讲,后来出了点事,副市长尚且自顾不暇,当然管不了他,就把他赶出来了。”
“所以是他传染给了自己家人?”
“这未明说。但是后来,他父母相继死去,只剩一个小妹妹。因为身体疼痛而日夜哭泣,眼睛已经瞎了,闵从压力太大,终于承受不住,决定帮妹妹解脱,再自丨杀的,谁知道杀死妹妹后他身上的疮痕竟痊愈了,他当场就崩溃了,据说游因——游先生的名字——
带人冲进他家时他正拿小刀在自己身上割开一个接一个的小口子,密密麻麻地半边身体都是,一边大哭说早知如此,该让妹妹杀了自己……”
“后来怎么样了?”尹深问道。
李陵舟把那张破旧报纸翻过去又看了几眼,说道:“从时间线分析,没过多久城区隔离区就建成了,闵从此时作为健康人,自然也被安排进去,然后还因为和副市长的关系,一直被游先生秘密保护着。再之后就意识一些小报的八卦报道了,真实性待商榷,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