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肖倾的饮食须得清淡,是以陆谨之并没放多少辣酱调味,旁人尝只会说清淡得寡味。
连日喝药,已经导致肖倾的味蕾极为脆弱,除了苦味,尝其他的味道都会受到刺激。
陆谨之咬了下牙,收了盘子:“罢了,别吃了,这次确实放得辣,我也吃着麻舌头。”
肖倾放下箸子,白纱飘落,遮住了那双美眸中的黯然。
正此时,包厢外传来闹哄哄的吵闹声,刚刚那个大嗓门吼了一句话,再次清晰地传进屋内:“好个屁,那肖子倾雌伏男人身下,任人欢愉,跟他那娼妓娘又有什么区别!”
陆谨之额角青筋暴露,霍然起身,大步朝门外走去,衣角却被一只细白的手扯住。
陆谨之转身赤红着眼道:“旁人辱我污我骂我,我可忍,但唯独听不得他们说你一句不是!”
“你放手,今日我非得杀了那群乱嚼舌根的人!”
白纱下肖倾垂下长睫,讥嘲道:“他们说的是事实,就算了杀了这一人,又怎能杀得尽天下。”
“若想堵住悠悠之口,你就不要做这些事,离我越远越好。”
陆谨之一把拽住肖倾的手逼近他,咬牙切齿道:“一人说我就杀一人,一万人说我就杀一万人,杀尽天下又何妨,就算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纠缠你千千万万世!”
肖倾使力抽回手,起身道:“该赶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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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十分奢华的马车驶出盛安城,朝远方郁郁葱葱的仙山而去。
马车内,设有床榻桌椅,地面铺着软如云絮的绒毯,就算是舟车劳顿也能保证马车内的人不受颠簸之苦。
角落里,放着一个小火炉,熬得药汁咕咚沸腾,缥缈的白雾中,肖倾侧卧在床榻上支着额角,翻看心经,懒得理会火炉。
马车在途中停下来歇脚,陆谨之策马到马车旁,撩开窗帘看见这幕,提醒道:“药熬好了。”
肖倾道:“我没聋。”
陆谨之跳下马,迈进马车内,用白布包着将药壶取下,倒了一碗乌溜溜的药汁,吹冷后,又翻出蜜罐放在旁边,对肖倾道:“喝一口吃一点,调和一下就不苦了。”
又接道:“等你好了,就不必喝这些。”
肖倾有些无奈道:“喝了也会全吐出来,这样下去喝了跟没喝有什么区别?”
陆谨之道:“总有一点能起作用。”
“行吧,放着先凉会,我等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