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倾的身体本身就很弱, 经不起折腾, 再加上大冬天洗冷水澡,导致他发起了高烧, 头晕乎乎的,让他分不清身在何处。
灵海被蚀骨之毒腐蚀,肖倾已经没有灵力傍身。
肖倾对这个结果并没有什么想法,反正迟早也是得回去的, 而且他当了二十几年的凡人, 如今不过是回到起点而已。
黑暗里, 传来一身轻微的响动,陆谨之的眼睫颤了颤,醒了过来。
陆谨之先是抬手揉了下额头, 皱着眉侧了下头,发现被褥乱糟糟的,很快他就从残留的味道中察觉到了什么,浑身一僵。
细细柔柔的轻喘,润湿绒毯的泪渍,昨晚的记忆疯狂涌入脑海,让陆谨之的太阳穴都炸了!
我......我脏了。
正此时,黑暗中一声带着点嘶哑的声音传来,绕在陆谨之耳畔:“你醒啦?”
肖倾勉强坐起身,正想说什么,陆谨之瞬移而来猛地掐住他的脖子,头被迫上仰,一头青丝从肩侧垂落而下,委落在白绒毯上。
“你岂敢!”压抑盛怒的声音低哑着说,甚至能嗅到话语中的杀意。
肖倾被陆谨之掐着面色青白,眼睫低垂着颤抖,痛苦得喘了一声。
陆谨之收紧手指,再用点力就能将那截纤细又脆弱的脖颈折断,这时才稍微冷静了点,后知后觉发现灵海已经恢复如初,如今身体里的力量甚至比巅峰状态时还磅礴,似乎抬手可崩天裂地,跺脚能海水倒引。
陆谨之眸中闪过一抹疑惑,手上的力度减小了些,他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肖倾被掐着脖子,实在说不出话,陆谨之便将他甩在床上,用手帕擦着碰过他的手心。
肖倾咳了一会,涨红着脸道:“只是让你体内血脉之力的禁锢松了而已,我没做什么。”
一道危险的目光落在身上,肖倾本能得寒毛竖起,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那种事是解你蚀骨之毒的步骤,我将毒引给了自己。”
“为什么?”
肖倾垂着眼,半响后轻声道:“因为我喜欢你。”
肖倾以为陆谨之听到这话后必然会容不下他,可是等了很久,黑暗里也没传来声响,他失去意识力看不到对方,只能揣测了一个方向,将目光投射过去。
陆谨之笑了,极尽嘲讽:“都是苦情人。”
陆谨之太懂这种求而不得的绝望,那一刻对对方的愤怒有一半化成了怜悯,仿佛看见另一个自己。
陆谨之知道他不会再动心,可是他不想当一个用了人就杀的渣男。陆谨之转身走了。
肖倾这条命暂时保住,他躺回床上,头越来越疼,渐渐得陷入了昏睡中。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冰冷的手帕搭在额头上,他轻声哼了下,抬手想将那东西拿开,手腕被握住粗暴得塞回被子里,有个声音在耳边斥道:“别动!”
那声音很熟悉,回绕在肖倾的梦境里,他乖乖收回手,不动了。
那个声音在耳边说:“我只是不想欠你,等还清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