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陆谨之终于开口说了句除了滚以外的话:“我没企望你能解。”
或许是太久没说话了,他的声音十分沙哑,但肖倾却觉得无比好听。
肖倾笑着道:“能说话嘛,能说话你就多说点呗。”
出了山洞,刺骨寒风袭来,肖倾裹紧身上的兽皮,并没有去森林里找药,而是去了周边的部落。
其实“今天”这两个字在目前的情况下并没什么意义,睁开眼也是天黑,闭着眼也是天黑,甚至没有计时的法子,所以有的一天可以格外漫长,有的一天也可以十分短暂。
而肖倾说的这个“今天”,就是属于漫长的那种。
等他再回山洞的时候,陆谨之正在睡觉,肖倾虽然将动作放得很轻,但陆谨之依然很快转醒,坐起身握住床边的石刀。
肖倾道:“是我。”
陆谨之太过警惕,睡觉的时候肖倾有一点动作都能把他惊醒。
肖倾走过去,将揣在怀里的罐子递给他:“喝了吧,喝了睡一觉就能好了。”
陆谨之没有接,肖倾只好捧着药罐给自己灌了口,一抹嘴角:“没毒,你可以放心。”
浓郁的药香在小山洞里弥漫,陆谨之依然没接。
这药是真的苦,从嘴里一直苦到了心里。
肖倾恶声相向:“我要是想害你,哪用得着这么多弯弯绕绕,喝不喝随你,反正我报了你给我磨碗的恩情了!”
肖倾将罐子放在一旁的石桌上,便爬到自己床上将头蒙在被子里。
过了很长的时间,黑暗中才复又传来声音,陆谨之抱着罐子将药喝了。
活着发霉,还不如拼一把,拼输了大不了烂在土里。
肖倾甚至能听到陆谨之心底的冷笑。
肖倾睁大眼看着无际的黑暗,眼眶有点热,他轻轻吸了下鼻子,将自己卷缩起来。
旁边的动静停下来后,肖倾在心里默数到九百九十九,问道:“喂,你睡了吗?”
没有回应。
陆谨之经常视他无物,肖倾也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中招,又等了一会,确定身后没有动静,肖倾窸窸窣窣爬起来,磨蹭到陆谨之的床铺旁,伸手想探一下他的呼吸频率,手腕却被一股大力猛地拽住。
肖倾没有防备,双手被陆谨之反剪在身后,尔后天旋地转,陆谨之将他压在了身下。
“你糊弄我?!”
肖倾挣扎了一下,陆谨之的力气虽大,但若是用灵力,陆谨之根本制不住他。
陆谨之冷冷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你究竟想做什么?”
肖倾仰着头呼了口气,脸有些红:“我就是看你睡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