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时,陆谨之带着一身寒霜从外面回来,进屋脱了御寒的斗篷,烧了个炭火盆散去自己身上的寒意,才钻到被子里去,小心翼翼地挨近肖倾,轻声唤道:“师叔,你睡了没?”
肖倾本来睡了,被迷迷糊糊唤醒,神智还有些迟钝,没反应过来要回应,就感觉到两只有力的臂膀圈住了他腰腹,紧接着结实的胸膛贴了上来。
肖倾哼唧了声,挣了下,声音沙哑道:“你干啥?”
陆谨之收紧了臂膀,将他圈在怀里抱着:“师叔,让我抱一会。”
肖倾没什么力气去折腾,只好嘴上坚决道:“成何体统,撒手。”
“让我抱一会嘛。”
“不让。”
“师叔......”
“不让,撒娇也没用。”
但是肖倾说着说着,就睡着了......他实在很困,午夜里短暂醒过来那么一会,根本没力气去计较。
陆谨之如愿以偿,窝在他颈窝轻笑,听着耳边浅浅的呼吸声,即便知道对方已经听不见,但仍是说道:“师叔,我喜欢你。”
像只偷了腥的小狼崽,抱着自己得来的肉糜,欢乐得不知如何是好。
只好一直得说:“我喜欢你。”
仿佛这样就能得到回应,而不像海棠花一样孤独地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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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陆谨之已经安排了手下的人按着白茯给的方子煎药,地点自然是在已经空无一人的王宫,整个国都也就属这里的锅最多。
一大早,就有人发现,王宫门口摆了个施药的摊子,那药香沿着街道飘出去,十里的人闻着都觉得精神一振,浑身舒爽。
有人凑过去看了眼那摊子上面的招牌,念道:“上清门广施良药,专治虫疫,一日见效?”
行人听到声音都纷纷围了上来,不敢置信道:“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不要钱?”
“切,估计是假的,拿我们当消遣呢。”
还能走在大街上的,大多数是没被虫疫感染,却因迷幻阵而被困在这座国都内的百姓,他们没得瘟疫,自然不会去试吃那莫名其妙的药汁,都抱着怀疑的态度唠嗑。
“我说这怕是摆着糊弄人的吧,或是想拿我们试药?听说修真界那群仙长最爱研究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这也不至于,上清门可是天下第一大宗门,没必要打着自家旗号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你如何得知这些人当真是上清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