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如此说, 可各种招式依然层出不穷,丝毫没有瞑目的打算,且话说得十分恶心,趁一个来回结束时, 陆谨之将肖倾拉到身后, 转而接手了对战尤阿普的打斗。
那方陆明豪见此大怒, 吼道:“陆谨之,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陆谨之并没有回答他,两道剑光碰撞在一起发出刺眼的火花, 法术轰炸得昏暗的乌云天也亮如白昼,许多百姓害怕被误伤,都纷纷躲了起来,但也不知道陆谨之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有那么一些法术偏差了几分,落到人群里,一时间引起一波又一波的惊叫慌乱。
肖倾美眸盈盈一转,看向陆明豪,道:“陆家主,要不过个手?”
陆明豪阴沉道:“我看谨之就是被你迷得神志不清,如今连我这个当父亲的话也不听了,那便向你讨教几招,让之儿看看,谁才是正道!”
肖倾噗嗤笑了声,手握忘念挽了个剑花,幽幽道:“是晚辈带拐了您的儿子。”他将儿子两字说得极重,像是在讽刺什么,陆明豪面色一变,再不多言,拔剑便迎了上去。
周惟担心肖倾不敌,也要拔剑相助,却被肖倾扫了一眼,道:“站后面看着,为师今日便教你实战。”
陆明豪见他居然拿自己当教程,老脸都被气红了,一剑舞得剑花缭乱,狠辣十足。而肖倾对应间,也是分毫不乱,以柔化刚,步子如闲庭漫步,美目微敛,握着利剑却像是拈着一枝花在随手摆舞,旋身抬袖一举一动身姿翩然惊鸿,竟比那舞善坊的姑娘起舞时还动人。
两人从高台上打到扶桑若木的树枝上,又从树枝上打到房檐,肖倾轻易便将那拉朽摧枯的剑势通通打了回去。
肖倾姿态从容,而陆明豪已渐显颓势,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水。
被制在座椅上的羽裳看了拊掌大笑,朗声道:“子倾哥哥,你将陆家主打得抬不起头了,这叫他回去有何颜面面对陆家上下八千弟子?”
陆明豪使力推开肖倾,但面对羽裳的嘲讽却未置一词,其实想想也明白,他同尤阿普有着阴沟里的交易,而羽裳又是尤阿普的上属,无论如何陆明豪面对羽裳的讽刺也得咽下气。
又几个来回后,那方陆谨之已经逼退尤阿普,而肖倾也不想再同他玩,一剑挑开他的剑,一道残影而过,便将长剑架在了他脖子上:“陆家主,本宫不才得很,偏生赢了你这次,是以就告诫家主一句,莫要小瞧了后辈,这人外有人,天外还有一重天。”
南疆国一众上位者见尊供的四大家主之一居然被打得如此狼狈,也纷纷暗自嘀咕着:“都说上清门的承欢宫主天资最是过人,曾被天机阁阁老誉为上千年来最有望得道飞升之人,如此看来果真不假。”
南疆国尚义道:“原本看他一身病弱拂柳之态,还以为不过是充个样子,没想到这传闻里的病秧子打起架凶猛得很。”
南疆国主在高座上捋着胡须,反而道:“我倒是看重承欢宫主的师侄陆谨之,少年风发,意气无量,日后必定是凌驾众人之上的人物。”
国主发话,大家自然是纷纷应和,羽裳扭了下肩,不满压制着她肩膀的手,朝国主道:“阿满,你不让他们收回去吗?”
国主大笑:“收回去,让你继续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