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倾靠在岩壁上,转动含着水雾的眼眸,盈盈往他那一看,见他身上穿着陆谨之的衣袍后微微呆了下,随即往上看向周惟冻得青白的脸,才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也是被人抓进来的,没瞧见,我这般脆弱可怜又无助吗?”
像是习惯了大脑里的钝痛,肖倾的思维终于又活络了起来。
目前的情况对他十分不利,半个小时候系统就无法再支撑炮灰功能,他必须在此前离开这群人。
周惟被他哽住,含恨瞪了他一眼,眼眸中顷刻涌出了水光:“你可知,自进了国都后,我们受到了多少次伏击,遭了多少暗害,又折损了多少同门师兄么!”
“跟我有何干系?”
肖倾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愕然。按理说,羽裳对他们出手是为了引诱陆谨之帮助自己某种不知明的目的,并不会下死手,难道南蛮国内还有第四股势力?
但他将表情管理得十分恰当,脸上没有丝毫异常,站在周惟身边的曲纣出声调解道:“我看小郎君似乎也像是被人迫害的样子,恐怕此事当真不是他所为,我们且先解决眼前的困境才是。”
此处所在冰天雪地,穹顶的石壁结着尖锥似的冰晶,有的甚至连接在地面,形成鬼斧神工的奇景,空中还飘着肉眼可见的寒气。而肖倾刚刚掉下来的那里,又重新结了厚实的冰花,恐怕是个只能入不能出的机关。
陆谨之一行共五人,此前所见那名叫作张炜的弟子也在其中,见他蹙着眉难受得很,便主动上前将他搀扶起,脸上露出小心翼翼,又讨好的笑:“小公子冷吗?”
他问完,也不等肖倾回答,就脱了外袍往肖倾身上搭,一边道:“你毕竟肉体凡胎,比不得我们,莫要受了寒。”
陆谨之轻飘飘扫了眼他们,未言,转头走到前面去了。
此处温度十分寒峭,在场大多都衣着轻便,没走几步眉毛眼睫便结起了细小的冰粒,周惟呼出一口寒气,往陆谨之身边靠了些:“师兄,南疆为何有这般诡秘的地形?”
陆谨之沉吟道:“如若猜得不错,这里应该是扶桑若木的入口。”
“传闻扶桑若木乃上古神木,其内空间广袤无边,时而绿意常春,又时而寒天雪地,烈日高照,能在南疆见此景象,与扶桑若木八九不离十。”
肖倾眸光微微闪动,他知道这一段剧情,之后他们应该会进入扶桑若木里,得知古神留下的一段回忆,陆谨之也是在此处,第一次血脉之力觉醒,但又被体内的桎梏给压制了下去。
之后陆谨之身为上古真仙后裔的消息将不胫而走,引来许多人的惦记,他回到陆家想找自己的父亲要一个答案,结果面临的却是陆家满门被灭。
大致的剧情走向,不会改变,注定的结局,也无法更改。
命运的齿轮,并不会因为他这个穿书者,就错了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