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话琦玉全都没听进去,只在听到“化了”一词的时候,眸光动了动,怕心口的火热让冰雕化得更快,无措得拿在手上,仿佛即将失去什么心爱之物般,清清亮亮的眸子里溢出了点水光。
“我不要这样,那我明天也不雕自己了,我让师弟,每天都给我雕一个师父。”
肖倾随了她去,指尖沾了点花枝上的落雪,道:“你陪我收集些梅花上的冰晶,师尊给你们弄冰棍吃。”
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真是,入戏太深了。
原不将此事当真,甚至嗤之以鼻,但现在才发现无法承受的是,戏幕落下后,独留自己一人记得的孤寂。
趁还来得及,就赶紧清醒吧。
琦玉接过肖倾递给他的瓷瓶,茫然地问道:“师父,什么是冰棍啊?”
肖倾笑了笑,细细将梅花上的落雪装进瓶子里,对准天空中那轮朦朦胧胧的太阳举起,逆光在他脸上落下了灰沉沉的暗影:“冰棍,就是一种能让我思恋家乡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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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被云给遮完的太阳落到了半山坡,昏黄色的光影中央,有一个黑球翻过山坡,正缓慢地朝着承欢宫挪动,细看,那个小黑球有一圈都是一个硕大的包袱。
徐财旺背着身家行李,徒然步行了百八十万的山路,终于遥遥望见了承欢宫的一处檐角,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负物甚重,都无法御剑。
但一位事儿精的较量,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丢弃自身的家当,丢哪个都跟丢了命根子似的,是以徐财旺咬着牙,生生硬了过来。
从上清之巅跳下去是不可能的,肖宫主此等美貌,能再看一眼此生无憾。
终于抵达承欢宫,门口的弟子将灰头土脸的旺财儿一拦,问道:“闲人勿进,若是有事,可告知我等前去通报。”
徐旺财眉梢一挑,嘿了一声,指着自己的鼻尖道:“你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今日你们宫主亲自收下的新弟子,徐,旺,财!”
“啊呸,是徐财旺!”
门口看门的两弟子互看了一眼,随即对徐旺财道:“我们宫主回来后,并没有提起还收过谁。”
徐财旺赶了一下午的路,本就累得很,现在更是被这番话给气得头晕目眩:“不可能!我明明都被淘汰了,是你们宫主相中了我,特意让我来报道的!”
另一名看门的弟子突然想起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听师姐提了一嘴,但宫主招的好像并不是亲传,而是外门来着?”
徐财旺不敢置信道:“怎么可能,我是他钦点要留下的,你进去问问,让我当外门是不可能的,我才不肯呢!”
看门的弟子翻了个白眼,没法,只得给他跑这一趟。徐财旺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乖巧等消息中。
片刻后,那名弟子回来了,看着徐财旺那比人高的包袱道:“幸苦你跑这一趟了,宫主说了,爱来不来,不来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