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延生,身清浊消,灵宝天尊,慰汝身形。”陆谨之半阖眼眸,眉宇清冷,周身缭绕起丝丝缕缕的仙气,恍然如太上亲临,无欲无念。
“尔敢!”宋宴简直快要发狂了,他不停得挣扎,丝毫不顾缠住他的银丝越收越紧,皮肉都勒出了血痕,豆大的雨水砸落在他脸上,像是在哭泣:“当不了阴煞王,他就只能死,他会死的!”
陆谨之顿了顿,继续念完余下的咒语:“邪气不入,真气长存,依吾指引,上奏三清,急急如律令,摄!”
一道华光笼罩在温如玉身上,冲撞出狂躁的煞气,所幸的是宋宴并没创始者那般深厚的功底,并没将温如玉炼至火候,否则单凭如此恐怕只不过是伤其寒毛而已。
华光与煞气相撞,碰撞见天昏地暗,狂风压折了周遭树木,温如玉的身形终于晃了晃,瞳孔中的白浊淡去,显出黝黑无光的黑眸。
那双聚不拢焦距的眸子转了转,越过陆谨之,似有似无的落在了宋宴身上,那一刻天地都在霎那间静止了般。
“如玉.....”宋宴愣愣的看着眼前人,一敛之前的狂躁,失力的跪在温如玉身前,像是被抛弃的狼狗,怂嗒嗒的垂下了脑袋。
温如玉的身形开始变淡,他朝宋宴走了步,却又突然止住,转身朝陆谨之躬身行了一礼,温如春风的声音浅浅道:“如玉无能,过往潜藏的真相,我至今也未得知,当我循着柳夫人调查云渺仙子一事的结果来到盛安城,才探得一星半点,可惜言真已自爆,线索再次扼断。”
温如玉眸子闪过一抹痛色,叹息道:“公子善心德正,但要切忌,莫要太过相信任何人,包括你的亲人。”
有戏?
温如玉似乎已经知道陆谨之的身世了?
肖倾忍着疼,问道:“当年温家让宋辉带给方家的书信,到底写的什么?”
温如玉思及往事,眉中郁色凝结成霜:“不过是世家间那些肮脏的交易,温家想让方家,同他一起污蔑陆家,云渺仙子、宁恒道长的死亡是陆家的阴谋。”
陆谨之不可置信道:“云渺、宁恒究竟为何引得四大家族这般重视,他们身上有什么值得仙门世家觊觎的?”
他更难以置信的是,他清正廉检的父亲,会被搅合进这种龌龊事里。
温如玉没有焦距的眼睛转向陆谨之的方向,不可意会的笑了下,渐渐消散成点点星灰。
宋宴膝行过去,绝望的抱着他的腿,那一袭白衣都被他身上的泥垢污染了,他浑然没顾上,不停念着:“如玉你看看我,你再看我一眼成么?”
温如玉,温如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清魂镇灵咒其实根本无法让温如玉彻底回归神智,而只不过是因为肖倾知道,哪怕神智清明那片刻,温如玉就再不愿变回那副鬼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