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一个孩子,本是温家的杂役,带了一封书信去了方家后,一天晚上,突然自杀了。”
“那孩子有位哥哥,小倾你或许还记得,三年前你们来云锦之时,就是他哥哥招待的你们。”
肖倾突然想起那日齐采桑说过的话,只觉得浑身发寒,当时没有察觉,但如今却细思极恐。
齐采桑为何会认识温家的杂役?就算是机缘巧合,那齐采桑又是如何得知,三年前他们去云锦的时候,是宋宴招待的他们?
齐采桑,一直在......监视他?
或者说,他才是操控这盘棋的真凶?
回忆起盛安城水牢里时,小炮灰张强和付华口中的“难道是他”,当时他并没有明白这个“他”是谁,因为怕暴露自己没有去问付华,这时回过头看去,这个“他”很有可能说的就是齐采桑了。
原身因为对齐采桑心怀愧疚,所以对于齐采桑抛给他的黑锅从来不解释,这一点也能解释得通了。
但为什么,他传承记忆里却对齐采桑一点印象也没有?在青楼火灾一事之后的几年,还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原身在那个阶段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以至于这般离经叛道的人都会产生愧疚的情绪?
陆谨之见肖倾一直在低头思索着什么,并没去打扰,因着天光昏沉,房中没点烛光就更显黑暗,陆谨之便寻到灯盏点亮蜡烛,房间霎时亮堂了起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接连发生各种事让两人再没心思去思考其他琐事,那晚那个莫名其妙的吻,被默契的埋在了平静的表面下,连个浪花多没来得及溅起。
肖倾半倚在长榻上,捻了一颗葡萄在指尖把玩,眉梢懒懒的,眼角俱是魅意:“谨之觉得周老爷可信么?”
陆谨之低垂眼眸,刀削般分明的轮廓在昏暗的烛光里显得柔和了几分:“弟子认为,此事并没有周老爷所说的那般简单。”
“有一点很奇怪,温家当年让宋辉带给方家的书信写的是什么?还有为何偏巧,柳依依也在那一年查到了蛛丝马迹?”
虽然陆谨之跟肖倾怀疑的着重点不一样,但其实本质都是奔着一条线索去的,目前他们所得知的全是零散的、被打乱的小珠子,而缺少的,就是将所有珠子串在一起的一条线。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思绪,陆谨之起身去开门,肖倾便回里屋去换了身衣服。门一开,迎面一个血人飞扑到了陆谨之怀里,哭嚎道:“师父你要替我做主啊,那鬼东西简直不是人,它们太厉害了我打不过呜呜呜。”
陆谨之:“......”
不消说,能勇敢承认自己太菜鸡的人只有祝戎了。
祝戎沉浸在强烈的悲愤中,忽视了陆谨之的推拒,继续哀嚎:“弟子是真的惨,说好一起围剿走尸,结果陆家那群小崽子就在旁边看我一个人杀,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呜呜呜,师父,云锦城反正也没救了,咱们还是赶紧跑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