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倾露出一个前辈关心晚辈的笑:“谨之,师叔见你身边一直少个贴身伺候的,正巧今日我遇见这孩子,瞧着有缘,便弄来伺候你,你看着可还喜?”
陆谨之低头不语,肖倾挑起半边眉,疑惑地“嗯?”了一声。
“自是师叔的安排,弟子自当心喜。”陆谨之总算抬起头,眉梢眼角皆是笑意,但一直默默观察他的温雅却觉得那笑意里,夹杂了什么,显得有些不对劲。
肖倾点了点头,拾起银勺将灯挑亮了些:“高兴就好,你们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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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暖香舒适的房门,一阵寒风猛烈地灌进了温雅的衣袍,她不自觉打了个哆嗦,放轻脚步跟在陆谨之身后,仿佛这样就能减轻自己的存在感。
作为女人的直觉,她感觉到肖倾和陆谨之间微妙的气氛,虽然这位陆小公子依然是温润有礼的模样,但温雅却觉得,他现在心情很不好。
穿过回廊,行至陆谨之居住的小院,如水的月色下,他在门前顿住脚,回头问道:“不知怎么称呼你?”
温雅用手语比划:我叫温、雅。
陆谨之颔首,指着另一处屋子对她道:“你暂时先住那间房。”
温雅迟疑了会,打着手语:可是肖道长叫我伺候您。
“不必,没事不需要来打扰我。”陆谨之打开门,迈步进去,突然又回过头道:“也不要去打扰我师叔。”
温雅尚在茫然,就听见嘭地一声关门声,她摸了摸鼻子,却并没有进那间屋子,而是揣着今天肖倾预支给她的工钱,去药铺买了些算得上名贵的药材,还要回去照顾自家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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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倾觉得心很乱,却不知道为什么,在接到系统通知他完成女主出场的读者任务后,心绪就像被惊扰的湖潭,涟漪久久不歇。
他望着颤颤巍巍的灯烛疑惑了一会,决定先睡一觉再说。
半夜里,清幽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方寸之地,黑暗中无声无息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几乎是在黑衣人吐露气息的一瞬间,肖倾就从梦里惊醒了。
他并没有睁开眼,手已经悄无声息握上了床边的剑,气氛正剑拔弩张之时,黑衣人幽幽开口道:“别装死了。”
肖倾笑了一声,睁开眼,黑暗中那双盈盈水眸微微流转,哪怕是隔着浓郁的夜色,光看轮廓也美得惊心动魄:“所以陶兄半夜三更,来找我作甚呢?”
陶旭似乎受了内伤,声音十分沙哑:“我来带你去见一个人。”
“呵呵,你说我就会跟你走?”肖倾直起身,一头墨发如瀑般倾泻在肩头,他懒洋洋地拢了拢睡乱的头发披在肩后,黑暗中那双眼睛依然肆无忌惮的不屑着。
“他叫齐采桑。”陶旭似乎料定他会答应,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凉透的茶喝:“你们许久不见,就不想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