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秋猛地起身道:“我这便回去禀报大师兄,定会给师弟一个公道。”
“师兄先等等,我的人已经困住了言师弟,不如我们去看看,他到底所欲为何?”
肖倾懒懒地站起身来,一拂衣袖,倒没一点被同门师弟陷害的模样,反而十分淡然,嘴角还挂着抹漫不经心的笑。
论起来当反派,还没人能及得上他万分之一。
同样是陷害,肖倾就能让别人抓不到把柄,并且咬死被陷害的人。同样是干坏事,肖倾就能干完就跑,不留一点痕迹。
这就是反派boss与小反派间的区别。
深知自家师父禀性的祝戎,难免有点骄傲起来。
一行人去了城门,正见法术轰炸不绝,百姓夺路而逃,地面焦黑一片,跟地面一样黑的,还有傅明秋的脸色。
他当即足尖一点,一袭青衣翩然飞去,佩剑随心而动,打散欲起的法咒后,叮得一声插在了言真的面前。
“七师弟,还不住手吗!”
声如洪钟,在场之人无不被那声音中所含的威压扼倒在地,独独一身染血的言真勉力支撑着,青筋暴露,咬牙看向傅明秋。
“师兄当真是偏心,肖倾作了那么多恶事,你也舍不得动他一根手指头,我不过就是杀了一百多名奴隶,就惹得师兄大动肝火!”
“言真!”傅明秋被这番话激得血气翻涌,厉声喝止道:“肖师弟之事无非虚言,而你如今所行之事却是昭然若揭,我上清门不得不罚你!”
肖倾抱臂站在一旁看好戏,看着言真的目光又是怜悯又是挑衅,嘴角那一抹笑像极了嘲讽。
言真面色几番狰狞,俊秀的面孔扭曲得仿佛地狱深处爬出的恶鬼:“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光明!肮脏的事情总是能盖住真相,你们总是愿意相信眼前所看到的虚拟的美好,哈哈哈哈!你们都是一群瞎子!”
“啧。”肖倾皱了皱鼻子,对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同行十分嫌恶,一展折扇掩去半张脸,低声吩咐道:“祝戎,去陆家把我的东西都带出来,牵了马车到城外十里亭等我。”
祝戎同样压着声音,一副在跟自家师父暗中接头的样子:“师父是要偷偷跑了?师叔不是答应让你暂时不用回仙门了吗?”
“哪来那么多废话,傅明秋说的你也信!”肖倾踹了他一脚,把人踹走后,转过身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摇着折扇继续看好戏。
傅明秋那边的气氛正陷入僵持,他看着自己眼瞳深处泛着猩红的师弟,已知他道心已毁,再无法回头,叹了一口气后,傅明秋轻声问道:“你所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何?”
言真大概也喊累了,撑着剑缓缓坐在满是血污的地上,一地残尸里,他神色恍惚,又是癫狂:“我不过是想讨个,十六年前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