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窗外, 夕阳将天染成一片赤红色,远处的烟囱升起浓浓的烟,火舌冒起又下落, 天是黄的,也是紫色的。
——钢管厂上方的天。
前天他女前桌买的那本青春杂志上写了一句话,“据说一觉睡到傍晚,会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倒也不是全无道理?反正他现在就有这种感觉,觉得只是睡了一节数学课,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感觉过去了,很久,很久。
“哇,陈涣,你可真是,睡了一节课起来,饭不吃饭,书不看书,在这个地方摆出一副这样子,看天!可真是……”楚庄走了进来,大呼小叫。
陈涣笑了笑,也觉得自己有些犯傻。
“都静一静,静一静,上晚自习了,新同学,大家欢迎一下吧。”班主任走进来,把书放在桌上,眼神朝着门口的方向使了一个眼神。
一个挺白净的男孩子走了进来,班里的女生大呼小叫,互相挤眉弄眼。班主任叹口气,喊了几句安静,纪律才勉强维持了下来。
“好了,都安静,新同学叫秦怀,大家欢迎过后就好好学习。”老班看了一眼教室内,用手指指,安排秦怀坐到了陈涣的后面。
“嘿,哥们,哪个学校的,哇,你挺帅的,怎么样感觉咱班。”
陈涣料到大概是这样,楚庄的同桌休学之后就一直没来过,把他寂寞得不行。
“好,挺好的。”秦怀语句都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楚庄又愣住了:“好,好就好。”然后有点尴尬的挠挠头,开始写作业。
坐在前排的陈涣直接笑出声,看来楚庄又有一段时间要继续憋屈了,新同学看起来很高冷哈。
这个学校早年是个钢铁厂的附属子弟中学,来钢铁厂附中读书的人大部分从小就生活在这个片区,楚庄,林越,都是他从小的兄弟。
陈涣从小就成绩优异,小时候在子弟班,高中的时候,上面规定不能分优差班,他们仨又挺幸运的聚到了一起。
为了方便给自己的好兄弟讲题,仨人干脆就坐成了一个三角形,陈涣和林越坐,楚庄坐俩人后边。
“你好,可以借个橡皮吗?”
陈涣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两下,他转过头,是新同学秦怀,他掏出橡皮递到后面。
“哇,你怎么不找我借啊……我看起来像坏人吗,为什么不找我借啊!”楚庄又在后面大惊小怪了起来,一副受了伤的样子。
“嗯。”
“嗯?你嗯啥,我是坏人啊?你说啥呢,我这么热情。”楚庄迫于晚自习的规矩不好继续说话,小声自言自语的埋怨。
陈涣旁边的林越转过去拍了拍楚庄的桌子:“壮子,你有病啊,人家就是记住了的意思,你老烦人家做什么,别吵了。别反驳,就算没出声你一动我都头痛。”林越翻了个白眼,转了过来,继续做题。
几套卷子下去,就感觉晚自习结束得很快,学生大多都三三两两的结伴回去。
这边的道路由于一些原因,不说年久失修,但是能说的上有些年份了吧,灯光昏黄,有一些灯坏了和没坏倒也没什么区别了,这段路上一直有各种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