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道:“这是我的私事……”
“你跟我的协议上签了什么,”祁温书说,“你答应过我的事情,被狗吃了吗?”
江淮负隅顽抗:“这次是我不对,但我真不能告诉你。”
祁温书抬手,手指抵在唇边,在江淮“惊恐”的目光里吹响了口哨声。
江淮:“!!!”
他特想跟安格斯吼一句——你是魔鬼吗!!!
他江淮,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老鼠,这种软乎乎小不溜秋的东西是他的克星,光是听到“吱吱”的声音,江淮腿就发软。
安格斯的宠物鼠慢悠悠接近江淮,宛若在街边菜市场买菜般的步伐,爬向江淮脚边。
“说。”祁温书言简意赅一个字,说得江淮直咬牙,额角冷汗直冒,他能怎么办,弱点都被知道了,对方的弱点他却毫无所知。
“说……”江淮终于屈服在老鼠的阴影之下,“你赢了。”
江淮从裤兜拿出个东西,放在茶几上。
是一个模样方方正正,外表那层薄薄的红漆几乎掉落个干净的录音机,但没什么磕碰的划痕,看上去像是被主人保存擦拭得仔细极了。
祁温书刹一看到录音机,他怔了下,觉得好似有些眼熟,但没有明
显的记忆。
“我回了趟家,为了拿这个东西。”江淮说,“本不打算这么快告诉你,可你……啧。”
祁温书觉得莫名其妙:“和我有什么关系?”
江淮弯了弯嘴角,抬手按下一个按键,磁带缓速转动起来,伴随着“沙沙沙”的前奏声音,时间似乎沉淀得很慢。
“咚——”
第一个音从录音机里冒出来的时候,祁温书的指尖居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这是——
时间不等人,一连串的声音在耳边练成一曲完整的,甚至于他无比熟悉的回忆。
小孩说:“你再弹一遍,我想录下来回去听。”
于是他又弹了一遍。
录音机沙沙转动着,没有人说话,只有安格斯无比认真无比虔诚地,将一个个音调完美地弹奏下来的声音。
与记忆重叠起来,竟是在这时候重现了!
祁温书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甚至不知道现在该表达什么样的心情,才能让他面对江淮就是他小时候玩伴的事实。
但江淮叹口气:“这个录音机,不是我的。”
“当年我弟弟被绑架,救回来的时候口袋掉下来一个录音机,我帮他捡了回去,问他还要不要,他说不要。”江淮轻声说,“从我听到你弹钢琴的那一刻,我知道,你就是录音机里弹奏钢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