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温书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道:“您给我讲讲战场上的事儿吧,或者……您的小时候是什么样?”
这两个问题外人都不敢问,其一涉及泄密,其二则是无人敢问,当初有人问了,结果被打了几十大板的事情广为人知,谁也不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但祁温书问了,神情天真且无辜,仿佛完全不知后果。
顾青冥沉吟片刻,竟真的给他讲了些事情。
关于他小时的趣事,关于战场上不那么吓人的部分,祁温书听得津津有味,却不知这些已经是所有苦里面的甜。
“您有个已经过世的大哥?”祁温书问,“可以知道他是怎么……走的吗。”
“他做错了事,父皇下令赐他一杯毒酒。”
祁温书一愣:“这么狠……”
他忽然想起一句话——最无情莫过帝王家。
日落西山,祁温书发出感慨:“您真的好厉害,若是我……怕是坚持不下去的。”
顾青冥说:“不需要,你只用安安稳稳地生活,那些战争与勾心斗角,与你统统无关。”
祁温书无意间与他对视,竟看到那双历来淬着寒光与漠然的眼中藏了一抹深切的温柔,只是对他。他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一副巧舌如簧当即卡壳,结结巴巴道:“三皇子,我……”
顾青冥:“?”
祁温书:“我,我……”
顾青冥:“??”
祁温书说不出,急的脸红起来,在一片寂静中,转身跑了。
顾青冥:“……”
祁温书推开门,在微凉的风里跑到卧室,褪去外衣趴了上去,愣愣发着呆。
哎……到底要问什么,问他爱不爱他,有多爱他,有没有可能因为他的身份喜欢上他。
问不出口。
祁
温书纠结地拽着被角,他只能看到顾青冥对梅星河的好感度,现在依旧是路人好感,完全看不到对他的,这就意味着,他不知道任务进度。
不知道躺了多久,门被推开,顾青冥走进来,发现君夙似乎已经睡熟了。
顾青冥默默看着,伸手将他额角一丝发轻轻捋过去,少年身体逐渐僵硬,犹能记住控制呼吸频率。
看他装得辛苦,顾青冥善意地“叫醒”他:“君夙,醒醒。”
“唔……唔?”少年睡眼朦胧地苏醒,看上去再自然不过。
顾青冥没有说破,只道:“背后的图案该遮一遮了。”
祁温书茫然道:“不用……吧。”
一开始他以为背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图案或纹身,但后来有段时间顾青冥外出打仗,没有回来给他遮图案,祁温书便让梅星河给他看了看,发现原来还是有渊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