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煜脚步一停。
他看着病房号,没错啊,就是这个……
他慢慢走进去,希望有人对他说:“回来了,我的糖呢?”
但病房已经重新收拾了,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病号服整整齐齐地叠好了,摆在床头。
一袋酥糖洒在地上,四分五裂地碎了一地。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公司,我帮你拿回来了。”陈南煜呆呆地说。
“但是……你走了。”
“你抛弃我了。”
祁温书离开这个世界时,距离之前又过了一个多月,该吃吃该喝喝,看上去比正常人还健康,陆沉偶尔来看他,啧啧:“你又胖了几斤?”
“你每天这样生活,不长胖啊?”祁温书瞪着他。
“但你真的不告诉他你在这里?”陆沉叹了口气,“他找过我好几回了。”
“哭了吗?”祁温书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一朵塑料花。
“没有。”陆沉说,“但我看得出来,他好几次都快哭了,看得我都差点不忍心就告诉他了。”
“坚持就是胜利。”祁温书面无表情地说。
“这样真的是对的吗?”陆沉说。
“亲眼看着自己爱的人死去,和留个他一分希望,哪个比较残忍?”祁温书说,“只是长痛和短痛之间的区别罢了。”
陆沉欲言又止。
祁温书拿出一沓信封。
陆沉:“这是什么?”
“他的生日,每年给他寄一份。”祁温书淡淡道,“我已经写够五十年了。”
陆沉简直叹为观止。
“这也算是…
…”
祁温书想了想。
“我对他的爱吧。”
祁温书离开这个世界时,陈南煜刚回到老家。
陈小雨和方意都在楼底下等他,见他只是一个人来的,有点奇怪,但谁都没问。
反倒是陈南煜先开口解释:“他出远门了。”
“这样啊。”陈小雨和方意对视一眼,都没有说什么。
“进来吧,哥,你今天生日,我给你订了个大蛋糕!”陈小雨说。
陈南煜走进去,左右看看,问:“父亲呢?”
“去扫墓了。”陈小雨说。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外面飘起了细雨。
屋子里很温暖,电视也开着,几个人一齐盯着电视,一时间只有电视的声音。
“吃点东西吧。”陈小雨塞给陈南煜一个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