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言像是没听清似的,又问了一遍。
祁温书有点受不了他这种态度,再加上这姿势实在暧昧,他一言不发地想从他身上下来。
封言却洞悉了他的动作,手腕轻轻一翻,祁温书顿觉天地颠倒,他在下,躺在沙发上与封言对望。
他轻轻喘着气,声音也很轻:“放……放开!”
封言盯着他看,忽地无奈笑了起来:“我怎么就喜欢你呢?”
祁温书有点迷茫地感受他的手在抚摸他的头发,一下一下,温和且温柔,宛若抚摸停留在指尖的蝴蝶那般轻盈珍惜。
封言轻轻低头,两人呼吸交错,光线均匀且极具美感地在两人眼窝鼻底打下优美暧昧的阴影,温暖的,冰冷的皮肤相互摩挲间竟也产生无限美好。
海底月是天上月。
眼前人是心上人。
封言目光很温柔地看着他,热度就仿佛在炖一锅小燕窝,柔软绵长而温度炽热,一点一点将眼前的人炖化了,炖成香甜怡人,仅属于他一人的小燕窝。
两人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近到连时间光阴也无法衡量他们的距离,气息灼热且错乱,唇瓣轻撞,点了个蜻蜓戏水,蜻蜓没有离开,水却泛起了一阵阵不平静的波澜。
这是个完全无关情欲,只是具有细心呵护意味的吻,几乎可以与眉间吻的温情所媲美。
盘旋在发丝间的手指,与足以昭示情感的目光,胸膛微微起伏的弧度,以及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乱成一遭,在空气中迅速加热,直到祁温书眼睛轻眨,眼睫毛安静如同蝴蝶般扇起翅膀,封言如梦初醒,终于起身,不自在地起了个话题:“很晚了……睡吧。”
祁温书眨眨眼,坐起来。
他感受到了封言那里……的变化。
但两人都没说话。
如果离开是必要,就不要再留给他任何一点温情。
这是祁温书知道的,也是别人教给他的。
但晚上还是要睡在一张床上的。祁温书到现在才知道昨晚封言也是在这里睡的。
祁温书说:“我去睡客房。”
封言说:“不行。”
祁温书又说:“那你睡客房?”
封言又说:“不行。”
祁温书彻底放弃:“我不睡了,你随意。”
封言给他展示了下手里一沓文件,充分显示了作无赖应该具备的n项品质。
——你不睡,我也不睡。
祁温书无奈,他也不可能真的不睡,只得开始找茬:“这床太小了,两个人睡很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