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言自然不知道自己侥幸获得上苍垂怜,以及祁温书心中那微妙的异同感,他好好的躲雨处不站,非要站在大门口淋着雨,也不知道他进去到底是为了躲雨还是淋雨。反正他全身都湿了,他本来已经做好了打一个不行就打十个的觉悟,没想到祁温书这么轻易就接起了电话,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最后反倒是祁温书先开口:“还有什么事?”
“我现在在楼下……”封言的声音很小,他现在有点心虚,毕竟他查了祁温书所在的酒店,又特意赶来,不就说明他意图不轨么,但祁温书声音平静,似乎也没有生气,于是他试探着往下说,“外面下雨了,但我没带伞。”
这真是封言这一生说过的最拙劣的借口。
封言说完后,自己都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心里已经在想被拒绝后下一步该说什么了。
结果祁温书不按套路出牌,人家应该出三个数,结果他直接甩出去炸弹,把封言的心狂轰滥炸了一通:“那你要上来避雨吗?”
封言愣怔片刻,直到祁温书不自在地加了一句:“等会雨可能就停了……”
封言当机立断:“要,你的房间号是?”
祁温书报给他,就把电话挂了。
虽然被挂了电话,但封言浑身都开始冒粉红泡泡。
——啊啊啊啊啊!他居然没有拒绝我!他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了?
——还有还有,他居然主动让我上去!这是不是表示他不讨厌我?
——我上去之后,是该给他一个激烈的法式热吻呢,还是把人直接按在床上表白呢?
据说这种行为被称作“恋爱脑”,但自称是理性派的封言当然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封言兴奋到根本不想等电梯,哐哐哐踩着楼梯就上了四十楼,丝毫不带喘的!
然后他站在他家小宝贝的酒店房门口,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时他突然发现,他浑身都是湿的,比落汤鸡还要湿到可以直接下锅煮的那种湿。
这时他才想起来上来时应该找个服务员要毛巾把身上擦一下的。
所以问题来了,他是要从四十楼回到一楼找人要毛巾,还是在这里等路过的服务生恰好有多余的毛巾给他呢?
这简直比“我有个恐怖的故事”还恐怖!
封言真不想这么没有形象地进去。
但老天总是残忍的,就硬是要把最不堪入目的一面展现给最不想给他看的人看。
祁温书听到了隐约的脚步声,但那脚步声一直没停,仿佛就在他房门前徘徊,祁温书心想不会是封言吧,他要进不进,在外面呆着干什么,生小鸡呢?于是他打开门,获得了封·落汤鸡·言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