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禾丝毫没有在意陈落的态度。她点点头,随意问:“谭悦病了吗?”
陈落:“病了,不重,也就是医生强制要求卧床休息一周的那种。”
楚禾唔了一声,没说出什么话来,点点头离开了。
陈落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谭悦。期望之后的失望会更加让人痛苦,彻底死心往往是一种解脱。
谭悦住她在京郊买的一栋别墅里。别墅很大,以前她总是很忙,京城的别墅距离市区太远,她偶尔来住也是为了度假,如今在这里被强制要求休息一周,她觉得周围实在是空旷。大房子空落落的,一点人气都没有。
要不养一只狗吧,谭悦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想。
养一只柴犬,长得可爱,喜欢把爪子搭在她的膝盖上朝她咧开嘴笑,露出一排小狗牙,柴犬的喜爱总是那么热情纯粹,把她当成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围着她转,叼她随便扔出去的球,替她赶走那些坏人,在她觉得有点孤单的时候用自己毛绒绒的皮温暖她,偶尔还会在樱花下面邪魅一笑,吸引好多小母狗和小姐姐,柴犬却只会对自己的主人好。
想着想着,就想到了那个人,那个从那天在红毯上见到的时候起,那个人就在她脑子里转悠了好几天,转得谭悦直发晕,每天都在想见她和没脸见她之间反复横跳。
谭悦叹口气,翻个身,她又有些困了。躺这几天起初不情不愿,谁知觉这东西越睡越多,到现在每天睡十二小时也不够。谭悦倒是不排斥睡觉,以前睡觉只会觉得负罪和空虚,仿佛她自己不值得享受人间的一切美好,如今睡觉梦里全是那个人,她就觉得睡觉也不错。
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时候,仿佛听到有人敲门,熟悉的声音轻轻喊她的名字:“谭总?”
好像是王岚,谭悦翻个身,没有多管,继续浅眠。
过了几分钟,也许过了几十分钟,谭悦也分不清,她迷迷糊糊地似乎觉得床边有人,那个人很影响她,因为有人在,自己连想梦到的人都梦不到了。
谭悦皱起眉头,哼唧一声,说了两个字:“你走……”
人还是没走,温凉的手覆上她的额头,很舒服,谭悦皱着的眉头松开,无意识地蹭蹭,手掌从额头滑下来,十分配合地滑到侧脸,谭悦的脸颊也找到好位置,越蹭越舒服。
“楚禾……”谭悦喃喃着念叨:“小狗,抱抱我。”
没人抱她,她梦里,也没有。
谭悦再睁眼的时候已是清晨,之前她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好像是傍晚。
自己是真能睡。
她坐起来,乖乖地拿床头柜上的体温计量体温,37.4度。床头柜上有一杯温热的水,比往常王岚倒的更热一些,谭悦喝着也更舒服,似乎王岚刚刚离开不久。
她下床,两条腿没什么力气,站在床边做几个伸展运动就觉得有些饿,打开窗换换空气,然后出了门。
王岚正在餐桌面前不知道忙活些什么,看到谭悦下楼的时候吓了一跳: “谭总你醒啦!”
“嗯,我饿了,有吃的吗?”
“有的,都在这,……刚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