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敢去赌一把的萩原研二站在他面前,一字一句地对他说:“你愿意相信我吗,小阵平,他也许还没死。”
萩原语速不算快地解释了一下自己跟诺亚方舟决定做的事情,再讲述他的实际操作。
“我给鉴识课负责处理小那月当时身体的同事打了电话确认,对方的反应很奇怪,”半长发青年蹙着眉,“他告诉我,小那月的呼吸道内没有烧伤跟炭末,你应该知道这代表什么吧?”
松田阵平呼吸一窒,随即不敢相信地抬头:“这代表那具尸体是死后才被丢进火场的,而不是在火场中死亡的!”
赤江那月是高空坠落而死,但在他坠落的过程中显然已经有火焰跟烟灰燎到了他的身上,所以无论如何那个人的身上绝对会存在内部烧伤。
“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什么……!”松田阵平咬着后槽牙还没说什么话,萩原就摇了摇头。
“这就是为什么我说奇怪了,”萩原抿唇,“我反问的时候,那位警员居然还是一副没发现这份报告出问题的模样,就算我明确地指出这点,他也对此很茫然。”
好像被谁‘催眠’了。两人都脑海里第一时间跳出这个词,因为这就是那位好友从不瞒着他们使用的‘作弊’能力。
“不行,仅仅是这个还不够,”松田沉思几秒后坚定地摇头,“这个没办法说服我,萩。”
“那如果我说,‘尸体’上没有我们分别看到过的两道疤呢,”萩原研二看着幼驯染的眼睛,语气有些疲惫,又带着庆幸,“那具尸体上并没有脖颈的刀伤,没有胸口的枪洞。”
没有他们在梦里和现实都看到过的伤痕,萩原记得自己看到过那个仿佛洞穿整个人的枪口,松田则记得在崖边一瞥而过的脖颈上的疤痕。
这些都没有出现在那具‘尸体’身上。
第一百三十五章
从六百米跳下去的人能不依靠外物活下来吗?
松田阵平是个唯物主义者……起码原来是,现在不一定,不过他估计也没什么人会在跟其他朋友一起梦到过不止一次共同好友的死亡后,还能坚信科学吧。
总之,他曾经看到这种问题绝对是会说‘不可能’,现在拜那位正主所赐,在幼驯染举出各种证据来佐证跳楼当事人真的还活着之后,松田阵平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动摇了。
或许就和萩原研二说的一样,从来没有什么动摇不动摇,他一开始就打潜意识里不相信赤江那月会死在那里,只是一个又一个铁证被拍在他的面前,哪怕是松田都没法再安慰自己好友可能还活着。
他于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不知疲倦地提醒自己往前看,就好像把所有装扮都换成了黑色,主观意愿上用那件最后的生日礼物来代替丧服穿上身的人不是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