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本来就是计划的一部分嘛。
被束缚住行动的警官先生面色平静又淡定,好像他不是重伤被俘虏的那一个,这无疑是给慌乱的人群打了一剂强心针,不光是被联络桥锁在随时会爆炸的大厦中的宾客,飞艇途径地区那些认得出或认不出这张脸的居民也同样如此,躁动不安都慢慢归为七年来潜移默化对赤江那月这个人产生的信任。
“那月哥哥会没事吗,小哀……”步美怎么说也只是个七岁的小女孩,灰原哀都没想到她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控制住眼泪,“他不会死的对不对?”
茶发女孩触摸着落地窗的手指顿住,定定地看着飞艇的方向,过了几秒才从喉咙里挤出轻飘飘的回应声:“我们做过约定的。”
我们做过约定的,所以你不可以死。灰原哀紧咬着唇瓣,显然是记起了不久前博士的那个谜语,还有自己说的那番话…她偶尔也会想试着做那种会付之天真又愚蠢的信任的人啊。
那月从自己获取到的那份计划就能轻松判断出无名组织——也许有名字,但原谅他对在自己的棋盘上为数最多的‘步兵’一向懒得费太多心思吧——他们会窃走组织遗失的储存卡、会挑在这种时间在万众瞩目的双子塔上发动恐怖袭击,目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扬「名」,既然如此,他们就一定不会放过自己这个送上门的人质。
‘杀死赤江警官’这个名声肯定能让他们在地下世界立足——当然了,如果在那之前他们还没被剿灭的话。
警官先生险些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他咳了两声清清嗓子,腰腹用劲一下就坐直了身体,盘着腿靠在桌旁,他能察觉到肩上昨天被乌丸莲耶按得崩开的伤口又有了渗血的趋势,不过他现在浑身是伤,也不在乎再多一处了。
“我们的光明之子总算是醒来了,”那月听见摄像头边的音响忽然出现带着电流的失真声音。“不和其他人打个招呼吗?”
无人发现镜头里的黑发青年浑身一僵,他们只看见警官的脸上缓缓晕开一抹温柔的笑意,都以为是在安抚他们不要紧张。
唯有柯南几人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哼,不知道你这幅假惺惺的样子能维持多久。”那边的人像被这种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态度激怒,“来玩个游戏吧,你的手边有一个遥控器,可以选择开放40层或80层的联络桥权限。”
没等人群激动,对方的下一句话就裹挟着恶意通过摄像头传进他们耳中:“但要记住,你只能选择救一层的人哦,剩下的很不幸,只能跟着这栋楼一起陪葬了。”
这是个很简单也很拙劣的把戏,将人命放到天平的两端衡量价值,用这种手段去试探人性的底线——没有人在面临死亡时还能冷静,不管结局是什么,他们的恐慌和压力只会成倍地压到警官先生的背上,所有的怪罪也都会指向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