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从头到尾都没想过伤害他,连那几个朋友都是只打算近距离看一眼而已。
听上去是挺惨的。那月掀掀眼皮看了眼天幕上仍未停止的绚烂烟花。
只不过和他又有什么关系?改变A命运的又不是他。
经历和记忆会塑造人,拥有完全不同的记忆的「赤江那月」和「A」早就不能称为是同一个人了,那月其实是那种很会自我欣赏的类型,如果他遇到的是自己的世界线里七年前那个刚进游戏的小恶魔说不定还会抱着诡异的男妈妈心态去逗一下,包容那个小恶魔的所有举动。
但就算是‘自己’,那月也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存在被代替,他的占有欲和控制欲都没办法容忍这种事情。
A的资料里写他是这盘棋的赢家,那月现在倒不那么觉得,天平从一开始就是朝他倾斜的。
“你根本没有逃出过黑暗啊,败犬君。”他故意笑了下,换上对外那套温和诚恳的语气去刺这人,“难道你以为我的‘好运’是坐在那里就等来的吗?同样是赤江那月,你应该没这么天真吧。”
炸开的烟花照亮了A的脸,那月把他有些苍白的唇色看得一清二楚。
长着同一张脸的青年音色低沉许多,笑起来还掺了点不易辨别的沙哑:“真是一个字都无法反驳,「独一无二」,我都快忘记一开始自己也是这样的存在了。”
他哪里等到过朝他伸出的一只手呢?
A是一切结束后从天台上一跃而下才见到的那个男人,黑发红围巾,鸢色的眼睛和他一样空无一物——不,那个男人的眼睛里有微弱的火星在燃烧,他们是不一样的。
「你想看看其他可能性的自己吗?」自称太宰治的男人唇边噙着笑,朝突然来到陌生环境后浑身的刺都竖起来的他挥了挥手里的书本,「别这么紧张啊,赤君。」
这个昵称从他收到父母的死讯后,已经有整整九年没听到过了。A一时晃神,被男人拉到了桌前。
「瞧,」男人莫名有些像炫耀家里小孩的普通家长,为他指着明明什么也没有的书页,「这孩子是不是成长得很漂亮。」
A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着,把手指移到那本印着《完全自杀手册》的红封皮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