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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2 / 2)

云瑾见自家殿下依旧如此有精神,真不知是喜是忧。

她是瞧着公主长大的,从堪堪及腰的个头到如今亭亭玉立,一个人在禁宫里摸滚打爬,从这个宫挪到那个宫,由各妃各嫔经手又再丢开。

若不是这份越挫越勇的脾性,大概也很难撑到今日吧。

老宫女感喟地摇头,注视着商音:“公主现在招了隋将军做驸马,往后有什么打算呢?您的事儿……要告诉他吗?”

她原在把玩腰上的玎珰,闻之一个激灵,立时果决道:“当然不要了。”

嫁是嫁了,但商音心中始终没有把隋策看做是自己夫婿,住在重华府和在当初的重华宫没什么两样,甚至还觉得自己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

开玩笑,他们连房都没圆呢,算哪门子夫妻。

老宫女犹在苦口婆心:“多一个人,多一份照应么……”

“我和他都不熟,讲这些作甚么。”她不大愿意提起此人,嗫嚅着嘴低声嘟囔,“再说,我也不想要他帮忙。”

*

转眼就到了成亲第九日。

白天里商音很少碰见隋策,他俩都是早出晚归各忙各的,直到入夜才回房一同睡觉。围屏后如今摆了张酸枝小榻,总不至于再叫他日日打地铺。

不管是小吵也好,大闹也罢,纵然两人争得斗鸡似的暴跳如雷,该就寝时还是乖乖地同处一室。

圣旨赐婚,刚礼成没两天,分房是万万不敢的,哪怕是给鸿德帝面子,硬着头皮装也得装下去。

隋策正沐浴出来,发梢的水珠尚未干透,撩起珠帘便见商音坐在床边,晾着两只爪子让今秋给她涂蔻丹。

凤仙花的花汁红艳艳地搁在踏步上,乍一看挺瘆人,像女鬼勾魂。

“大半夜的在这儿染指甲。”他随意绑了个马尾,将榻上的被子打开,“你的养颜觉不睡了?”

“你懂什么啊。”

商音不搭理他,仍仔细着自己的五指,“现在染,明日起来才鲜亮。”

她美滋滋地欣赏了一阵,转而认真叮嘱说:“诶,明天要进宫面圣谢恩的,你可别忘了时辰。”

“我知道。”

隋策懒得在乎她怎么折腾,三两下把被衾一盖,说话就睡着了。

几年的行伍生涯使得他入眠极快,从不纠结,哪怕偷闲半刻时光也能自在地小憩。睡是睡得好,警惕性却也极高,半点风吹草动立马便能醒。

隋策朦胧里睁开眼,只觉桌边亮着刺目的宫灯,可天色分明黑着,恍惚距离自己躺下才过去两三个时辰。

妆台前已有人影端坐,他抬手挡了挡光,发现商音居然换好了大衫绶带,凑在铜镜上描眉。

更漏滴答滴答响。

青年余光一瞥,简直要叹气。

“这还没到寅时,卯初才开宫门,你用得着这么着急吗……”

“女人的妆面本来就很麻烦啊。”她不以为意地蘸取螺子黛,“当然得起早收拾了。”

桌上的锦盒内是大片金闪闪的首饰,今秋正动作麻利地给她绾发,一把青丝精巧地盘成百合的模样。

说不上为什么,隋策隐约能感觉到,商音对此次的回宫朝见分外看重。

反正男人的行头不那么讲究,他左右是不能睡了,索性慢条斯理地撑起脑袋,靠在榻上看她画。

许是怕吵着自己,屋中的灯烛只亮了几盏,混沌长夜下的火光像团细致的粉末,清浅地晕在商音面颊。

石榴红的指盖被修得圆润纤细,泛出一道透亮的晶莹,衬得她描眉的手格外柔和白皙。

隋策那让半壁昏暗笼进去的双目细微地眨了眨。

平心而论,宇文笙这个女人,好看是好看的。

他虽不喜她的性格,但公正的讲,纵观京中贵女千金,论颜貌姿容,论身段体态,当属她最为出众。

想来千古之后的史书上,那些迂腐的老学究们再怎么鄙夷她的言行,也要捏着鼻子承认一句“重华公主光艳动天下”。

小的时候他还没怎么注意到她的相貌,两人就已经迅速结成了仇家。

宿敌见面总是分外眼红,再漂亮也没心思欣赏。

而今,她五官长开了,出落成了大姑娘,吵架时不再顶着那头杂乱的黄毛,眉眼稚气的同他叫板。偶尔安安静静专注着自己手里的事,一举一动,倒真有几分古书上公主帝姬的气场。

商音把眉梢收了个尾,冷不防瞧见隋策在身后盯着自己,额心瞬时拧成了结。

“你既然不睡,还赖在那儿干甚么?起来洗漱收拾啊。”

她嫌弃地转过头,“别指望我会等你哦。”

隋策:“……”

这女人要是不说话该多好。

作者有话说:

隋宝儿: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谢谢大家现在还喜欢我的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