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的雨敲击着玻璃,模糊出一圈圈光晕,棠星和棠父站在落地窗前,目送着狼狈不堪的少年一深一浅离去的背影。
棠父说:“星星,你输了。”
棠星没应,她视线有点涣散,感觉有些模糊温热,她怔愣去擦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哭了。泪滴氤氲的指尖有些发烫,她在发懵中又看到了甲端的一点红心——
是许端鸿给她涂的甲油,涂完还认真的用笔在上面勾了个心。
那时候的许端鸿矛盾又温柔,他总是这样的,明明眼眸敛进去都是冷傲的气息,却又无端的给人一种孤独感,也许正是这种特质吸引了棠星,让大小姐开了整个春天的花。
棠星摸了摸自己的胸腔,那里曾为这个人欢呼跳跃过,现在却有些空荡麻木,让她疼的受不了。
棠父去桌子上拿了一踏资料,最上面是张机票,递给棠星:“什么时候收拾东西?”
棠星问:“哥跟他说了什么?”
棠父问:“这重要吗?”
是啊,这重要吗?
不管说了什么,不管做出什么样的影响,最终下决定的是许端鸿本人。
那张机票的最终目的地是法国,棠星是第二天走的。大小姐收拾了心情,知道日子该过还是要过,于是向着艺术的道路坚定走去。
那个雨夜里,棠镜开口的目的地是美国,许端鸿不久去了美国,那时节拳赛很流行,他在那里练了很多年,从一开始被人打趴到站到最后,以一个东方羸弱美人的态势毅力拳坛不倒,他赚了很多钱,走了很多地方,甚至最后拿到了学士学位但还是没有找到那个曾经的女孩,去要一个答案。
时光兜兜转转,棠星毕业后回国,那时她已经是绘画界声名鹊起的天才,她开了一家工作室,接受家人的安排和赵家公子相亲约会,其实心里没多喜欢,但最喜欢的人已经找不到了,所以……其实……剩下的人都是一样的吧。
那时赵知述还是个正常人,长得好,嘴也甜,棠母很喜欢他,棠家人也很看好这段“未来”。
那时姐妹花生了病,放浪半辈子有了财富、地位,却失去了健康,她们先后检查,无独有偶,都是癌症,癌细胞一点点在体内扩散,她们被打回人间,才知道在死亡面前众生平等,她们在恐惧中黑色的心也渐渐洗白,终于良心未泯想到了唯一的依靠。
于是许端鸿回国,可能是执念,可能是别的什么,他们一家迁到了南城,许端鸿选择了在一中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