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清都快急哭了:“不是的,小少爷……周荣,周荣他不是这个意思……”
他赶紧去拽周荣袖子:“你快道歉啊,你不是想说这个的……”
周荣青了脸,“对不起”三个字在喉间转了又转,艰难万分,比吞刀子还要难受,刀刀咽血,汗水划过额头,沁湿了衣领。
一地沉寂。
先说“对不起”的反而是老板,他僵硬着转身,本已沧桑的脸更显苍老,如行将就木,又如等着宣判死刑的犯人一样,眼里含着最后一束光,只待屠刀将落,得以赎罪。
斐草从桌上起身,他擦了擦嘴。
就连这个时候,他也是平静优雅的。
他走过老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声音很轻很淡:“没关系,李哥,都过去了。”
棠华剁了跺脚:“周荣,要不是我们认识的时间长了,今天这事我跟你没完。你好好想想,不过话我要提前说清,斐草要是不原谅你,还生你气,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然后拔腿就追。
第37章 惨案
流金铄石,夏日炎炎。
逼目的太阳光简直要把人晒化。
又不是雪人,化是不怕化的,棠华只怕晒伤。
他出来的急,伞也放在桌子上,深感这么走出去,手上肯定要红肿一片,回家又要天翻地覆。
棠华只好又折返回饭店取伞。
周荣和陈子清已经走了,继续别扭还是去找斐草,棠华不知道,现在也没心情知道。
包间的残局还没撤去,李老板一个人坐在桌子上,发呆,要哭不哭,自言自语些什么,他年龄不是很大,现在透出来的哀伤和无能为力使他苍老无比。
“老板?”棠华的出声打断了对方的出神。
李老板擦了擦眼角:“哎,是小草同学啊,你找到他了吗?”
“没有。”棠华摇头,“外面太阳太晒,我来拿伞,不然会要晒伤。”
“啊啊。”李老板起身拿起伞递过去,“是要小心些的,你看着这样白,伤了可就不好了。”
他兀自说着:“小草小的时候也这样,白的厉害,不过也皮的厉害,斐老师常常跟我说起他,那个时候头都要疼死了。”
斐老师?
斐草的外婆?
棠华接过了伞,先不着急走:“李……李哥,您认识斐草的外婆?”
“是,是啊。”
李哥一瞬间像老了十年,低头喃喃道:“斐老师,是个好老师。”
棠华问:“您能跟我讲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