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斐草那年进去孤儿院的时候,只能遥遥去看,一碰就要被孤儿院阿姨打手的那朵花。
其实那里的花每个小朋友都可以碰,但只有他碰了才会被骂。
【野草:遵命,我的同桌~】
可是现在他好像有了一朵只能他碰,别人碰就会被刺扎的痛哭流涕的花儿。
斐草拿起酒托向着门外走去,镜中照了他一闪而过的侧颜:
那位侍者好像露出了一个符合他年龄的真心笑容,只不过过于短暂,带着昙花一现的温柔。
终于到了十二点,斐草在这间酒吧原先是上八点到凌晨四点的班,但是后面以三个月销售量第一的成绩杀出重围,老板对他满是心许,问他想要什么奖励。
斐草抬了抬眼,脸上满是高中生的困倦无奈,于是周围三言两语,众人这时才想起来这还是个读高中的孩子。
于是老板大手一挥,“周扒皮”的一点良心还没被狗吃完,准许斐草上到十二点可以准时下班,只不过底薪减半。
那些为他说话的未必就是存着好心,几个营销员也是想着缩减你上班的时间,到时候看你还怎么拿第一?
只不过还没两天,就来了个送钱的大神,还点名只要斐草去送酒。
这……想着对方上一半的班,到手的工资比他们两个月还要多,营销员就气得眼红。
但这气不能对着秦少爷发,更不能在老板面前抱怨,于是斐草在酒吧的待遇竟和学校一样:全是冷漠忽视。
斐草本人则表示:谢谢,难得清静。
十二点一到,斐草便脱了侍者衣服,露出里面的白衬衫,衬得他光华稚气,挺拔灿烂。
在厅房叫服务员没人应的秦二代冒着火踹门出来,一下子隔着走廊看到了这样的斐草,感觉全身的火都在往身下涌去,一双眼睛恨不得长在对方身上。
斐草要走,客人要他留,这动静不小。
扒皮老板满脸为难:“小斐啊,顾客就是上帝,这也是没办法,不然你就再待两个小时,工资我给你翻倍行吗?”
他话是这么说,语气里却全然没有商量的意思。
斐草抬眼,觉得真没意思,目光漆黑深沉,像一道望不透的深渊,让人喘不过气来,但一瞬间又转换成了那个无措成熟的高中生,带着为难:“老板,真没办法,我还要上课,明天还要给我同桌带橙汁喝呢。”
“带什么橙汁?”
秦二代眯了眯眼,一双脏手就要去搂对方的肩,却没搂到。
斐草看上去只是侧身和老板说话,没有刻意躲避的意思,但却让他手落了个空。
秦二代收了手,以为是个巧合,“小斐啊,有什么事跟哥说,南城没哥摆不平的事情,你那个同桌是不是霸凌你啊,哥帮你解决。”
哥啊,你看看你和棠华的斤两。
你要是凑到棠华面前,对方知道你是那个逼斐草喝酒的二代,说不定下一秒你就躺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