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尤之就是没来由的一慌。

云柒先一步站起身，拍了拍膝盖处，地面没全干，那处沾上潮湿的泥土，在白色布料的衬托下显眼极了。

“我会报仇，灭了玉华门。”他用着陈述的语气。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陆尤之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的不安更盛。不对劲……云柒不对劲。

直觉告诉他，若是这时候不问清楚，就迟了。

陆尤之站起来拽住云柒，膝盖处发麻有些不稳。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云柒定是会对自己突然的痊愈有疑问，毕竟灵府那样的破碎程度已经不是轻易能修复的了，但他……只字未提！

比云柒逼问更让他无措的，就是云柒这冷漠的态度。

“没什么好问的，你们都有秘密。”

陆尤之张嘴，他想说不管云柒问什么，他现在都会回答他，绝不期瞒。

但云柒经他一开头，像是突然被卸下了从出现在这云府就不对劲了的外壳。

“呵，你们都有秘密，父亲是，你也是，你们就是不肯信我。我想有强大的修为，想让云家繁荣，想带他们去仙界，也想帮你…但我就是没用。”

“最该死的就是这个！我没用到就是你们真的信了我也做不了什么……”

“你们不信我就是对的。”

“没有……你不知道……”

“之前我以为我会死了……”云柒突然转过身，抬起陆尤之刚拽着他的手，“但我现在就好了，你说……修复那样的身体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陆尤之想到系统的限制，下意识否定，“没有……”

“看，你不说真话，那我问你其他你又会怎么说？”

“若你为了救我而对自己不利，我倒是希望你什么都不做！”

陆尤之想，云柒是真的对云家自责，他甚至以为自己连累了我。

但他，真的不在乎那些系统的约束。

“我信你，你是我在这个世界最信任的人。若是你问我，我不会瞒你。”

“好……你说，你怎么救的我？什么代价？”

“你为什么说知道我的母亲在哪？”

陆尤之没想到云柒听到了，或许他刚失去意识，恰好就听到了自己喊出的那段话。

“还有那一声声的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你最初，真的什么都不记得，还是……最开始就在骗我？”

云柒声音越发的大，情绪有些不问，都不知道是在逼问陆尤之还是在逼问他自己。

“……”陆尤之想，不愧是云柒，问的一个个问题都让他心颤，那都是他想逃避的。

云柒看着陆尤之一时的沉默，也开了口，“你若是不想回答……我不逼你。”

若是自己现在无法回答云柒，恐怕这就是两人的疙瘩，当然，说了可能成一个更大的疙瘩。但是，他真的不想对云柒欺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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