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散发着一种安静的气息,郁婳睁开眼,发现窗外的风声戛然而止。
深夜的浓云也停滞在天空中, 不曾移动,蓝黑色的天空静谧的可怕。
郁婳下了床,连鞋子都没有穿上,尽量安静地打开了房门。
一楼的客厅中,方俜狼狈地跪在地上, 唇角渗出一丝血迹,其他几人也都是脸色发白,额间的虚汗停滞在皮肤上。
时间被静止了。
郁婳顺着楼梯往下走, 刚走到沙发边上就听见一声轻响, 郁婳本能地想要回头却被人掐住了下巴。
是沈夺。
此刻的沈夺比之前要更冰冷苍白的多, 那张如纸的脸藏着浓浓的杀意, 眼中的阴鸷如同野兽, 好像下一刹那就会咬断人的脖颈。
郁婳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沈夺, 他的眼眸微微带着一抹红色,更像吸血鬼了。
“你看看你的未婚夫,现在怎么样了?”
沈夺的语气有藏不住的讥讽,他毫不掩饰地嗤笑了一声。
薄凛是现场除了郁婳以外唯一一个脱离了时间控制的人。只不过他的反应比平常要漫上不少,言灵异能也难以施展。
薄凛也倒下了地上,唇角的血迹还没有擦干,比起沈夺要狼狈的多。
郁婳没出声,默默地盯着沈夺。
坐在轮椅上沈夺手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木.仓支,漆黑的木.仓支散发着冰冷慎人的光芒。
微红的眼眸闪过一丝笑意,沈夺利落地出手,子弹飞速射//了出去。
砰砰两声。
子弹打进了薄凛的膝盖处,薄凛一丝闷哼也没有发出,浅灰色的眼眸冰冷刺骨。
沈夺要打断薄凛的两条腿。
“等等!”郁婳反应极快,挡在了薄凛身前。
沈夺盯着他看了一会,木.仓口还反射着残忍冰冷的光芒。
再打两枪,薄凛的腿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沈夺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薄凛嘲讽他的腿,他就废了薄凛的腿。
沈夺打完这两枪还愉悦地弯了弯眼睛,温和地问郁婳:“你和薄凛走,是因为嫌弃我的残腿吗?”
沈夺从不会因为自己的伤而自卑,但这并不代表他能接受未婚夫在大婚之日的逃婚,更接受不了未婚夫对他的鄙夷。
所以沈夺极其温和地问,“郁婳,告诉我,是这个原因吗?”
“因为这条腿,你才想离开我?”
郁婳沉默不语,眉宇间的破碎感愈加强烈。
沈夺危险地笑了一声,“是这个原因的话,我就废了薄凛的腿,让他和我这个残废一样,好不好?”
沈夺的“好不好”就像是贴着郁婳的耳垂说的,像是下一秒就会含着郁婳的耳垂。
郁婳的瞳孔微微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