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郁婳迟迟没有拆下,薄凛的声音更沉了,整个车厢的人都安静了下来,齐齐竖着耳朵听着薄凛的声音:“怎么?拆不下来?”
郁婳如实回答:“拆不下来。”
他还摆了摆手,视线在薄凛身上停留了一瞬,说:“要不你来帮我拆一下?”
薄凛放下烟,弯下身,英俊的面容被散乱下来的短发遮住了一小半。但还是优雅从容,像是穿着黑色风衣的绅士。
而不是在尸海里厮杀的男人。
郁婳的视线落在了薄凛脸上,看着英俊高傲的男人弯下腰,叼着烟,给他拆银环。
薄凛从来没有做过这种动作,一下子把偷偷观察着后座的所有队友都惊呆了。
他们看了半天,还以为薄凛会和郁婳发火。因为薄凛都已经抽出一根烟了,却没有点燃。
薄凛每次心情不佳,就会点上一根烟。俊美又带着西方绅士风度的脸在烟雾缭绕中看不见神情,浅灰色的眼眸浮过杀意。
久而久之,薄凛抽烟就相当于他要发火的前兆。但是薄凛现在抽出了一根烟,却没有点着。
这还是他们那个凶狠又不绅士的头儿会做的事情吗?
所有人都知道,薄凛长了张充满欺骗性的绅士英俊脸,实际上毫无感情可言,面对着美人都没有一点和善,压根就不是一个绅士,反而比直男更让人发指。
这一路上过来,他们都不知道见过多少人勾引老大了。
不止是女人,就连男人也想要攀上薄凛。
薄凛的视线晦暗地落在郁婳的脚腕上,见着那漂亮雪白的脚腕上紧紧地缠着一个代表束缚一样的银环。
上面的字像是刀刺一样刺着薄凛的眼球,让他忍不住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宁霁。
宁霁是谁?难道是郁婳出国这两年遇见的华人?他们是什么关系?
朋友?还是男朋友?
脑内闪过这个可能,薄凛浅灰色的眼眸变得幽深暗沉。
“宁霁”凭什么在郁婳的身体上留下这种东西?
薄凛视线充满侵略性地一点点扫过郁婳的腕骨,想要从上面发现蛛丝马迹,又想要让这漂亮精致的腕骨上充满属于他的痕迹。
薄凛的烟都快被他咬断了,他和郁婳离得很近,咬着烟的力道微微加重。
他没有点燃烟,只是叼着。
——郁婳不喜欢他抽烟。
果然,郁婳下一秒就皱着眉头看着他,清冷的眉眼露出几分不赞同,语调冷冰冰的:“把烟扔了。”
薄凛把烟一揉直接扔出了窗外,表面上不见喜怒。可实际上,一直偷窥着后排的队友们亲眼目睹自己的头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