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相遇一周年了,我也在艾灵顿读了一学年的书。”嫩绿的树丛让沈言星心生各种感慨,“一年前,我刚和你相遇的时候,我一定不会想到我会是这个样子的。”
顾从决没懂:“什么样子?”
沈言星的脸上藏不住笑意:“闪耀发光的样子。”
向于延曾比喻过,说顾从决是一只翅膀受伤的渡鸦,历经磨难和挣扎,好不容易飞到这个“正确的世界”来,被他和顾平跃拍干净了灰扑扑的身子,护在怀里养大了。
这样说来,他沈言星又何尝不是被顾从决捡到,被用各种方法拍干净了身上的尘土,再精心护养长大呢?
同样是放学,同样是从教学楼走出,随着学生的人潮走在校道上,但场景、心境,以及身边陪伴着的人,都不一样了。
“谢谢你,从决。我知道你不爱听我说谢谢,但我还是要说。”沈言星调皮道,“谢谢你帮我,这一年来我真的成长了很多,也认识了很多。”
顾从决不擅长做温情的回应,眼珠子很是慌乱地转了一圈后,挪开了和沈言星对视的视线:“快找荣妈吧,校道不是个适合说话的地方。”
说着加快了脚步,往荣妈常停的车位方向去。
沈言星知道他是害羞了,但也懒得拆穿他。
崽子们放长假了,保姆妈妈同样开心。少爷少夫人常年外出工作不在家,家里没孩子吵闹玩乐一下,真是会显得空旷凄清,叫人感到寂寞极了。
崽子们刚在车上坐下,杨翠荣就迫不及待地要给崽们规划暑期计划:“暑假时间这么长,要不荣妈带你们旅游吧?
“想不想去凉快一点的地方避暑呀?”
“去不了了。”顾从决简而言之,“沈云顶今天找我倒苦水了,动摇得很彻底。这个暑假沈爱才可能会有大动作,我还是留守家中等消息更好。”
“张越寒那边也是。”沈言星补充道,他始终和张越寒保持着联系,“张越寒虽然收钱办事,答应挑拨我和顾家的关系,却心思不正,总想要我从顾叔叔向叔叔那捞油水。他之前还会做做样子,叮嘱我不要和顾家走得太近,最近却一改往常的样子,让我能潜伏就潜伏、能多捞就多捞。
“他和我生父那边产生分歧了——他开始不接受我生父的管控了。”
“说到这个,少爷和少夫人那边,也遭遇了一些事情……”杨翠荣停住车等红绿灯,犹豫着跟崽们说了大人那边的战场情况,“少爷和沈氏财团打起了投资制裁战,沈氏财团本就因沈爱才管理不周,而空壳了大半,打起商业战来根本不是少爷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