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点就有了。”顾平跃进了化妆室,随意地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先化妆,晚上有一场大戏,估计得磨挺久的。我顾不上你的时候,你就跟小齐叔叔待着。”
小齐是顾平跃的经纪人。
顾从决乖巧地应了声好,在顾平跃身边坐下,看亲爹上妆。
他表面装得乖巧,又是和经纪人叔叔问好,又是跟工作人员打听拍戏安排的,实际就是在找机会偷溜。
他不过才坐了半小时不到,就已经摸清了亲爹的大概“底细”:顾平跃今晚有一场受重伤的大戏要拍,为了追求真实的血肉模糊效果,光是脸和身上的特殊妆容,就可能要画两个小时!
顾从决嘴上感慨着“爸,当演员可真累啊”,心里却在暗暗窃喜:两个小时?那可太好了。
掐着时间坐够半小时后,他随口找了个去洗手间的理由,一溜烟地朝着片场外去了,拦了辆出租车坐上。
“去火车站,麻烦开快一些,我赶时间。”
司机师傅当下将刷小视频的手机一人,戴上墨镜打了个OK手势:“得嘞!”
见没人追来,顾从决松了口气,摸出手机买下最近一趟回朝安区的动车。
何芳今天被朝安区的一位富太太请去看命盘了,和顾从决约定好四点钟,在SDP商城附近的西餐厅见面。
虽然一次往返浪费了不少时间,但能甩开亲爹和保姆荣妈,顾从决就是心情很好。他甚至快按捺不住倾吐的冲动了,心脏蹦跳得像要掉出来。
又打车又换动车,顾从决全力加速来到约定好的咖啡厅时,才不到四点。
巧合的是,顾从决在西餐厅门前就偶遇了何芳。何芳拎着一个皮手袋,抱着一本包了封皮的书——大抵是她那本周易,轻笑着和顾从决打招呼。
“顾小先生好久不见。你是不是又长高了一些?”
不擅交际的顾从决咽了口唾沫,向何芳鞠了个躬,主动接过女士的手袋:“您好,好久不见。”
何芳慈祥笑笑,领着顾从决进西餐厅,找了个包间落座。
坐下后,何芳先将周易放上,再从皮手袋里翻出紫微命盘摆开。借她摆弄东西的功夫,顾从决和她简单聊了两句,猛然得知这位看上去仅才三十多岁的女士,其实已经有四十八了!
“真的四十八吗?”顾从决不敢置信,“我奶奶今年不过也才——”
意识到盯着看的行为有些不礼貌后,顾从决赶紧道歉。
“不好意思,盯着您看了。我一直以为您很年轻的,至少和我爸妈是同辈人。”说起爸妈,他又隐隐不安,“我们私下所有的沟通和对话,您……不会说出去吧?
“您不会告诉我爸妈吧?”